还没走到门口,见一辆马车驶到门前停住,一个年轻男子下了车,径向神探府大门行来。那人一身青衣,手摇折扇,面如冠玉,明明一身商人打扮,却又没有丝毫市侩之气。
吴妍停下脚步,眼睛盯着那人,侧过头低声问轻衣:“你看这人什么来头。”
轻衣低声答道:“看这人的气质,早年该是个读书人,后来改行经商。他气定神闲,步态从容,没有半分焦灼之情,应该不是为了案子而来,多半是慕公子大名前来拜访的。还有,他那马车豪奢的派头,他旁若无人的气势,啧啧,手上还戴了老大一颗祖母绿,说明他的家底丰厚。我听说碧梧最有名的儒商是怡悦茶楼的东家,说不准就是他呢。”
吴妍听得暗暗点头。
说话间那人已到了门口,吴妍迎上前去。那人见到吴妍,双手一拱,施礼道:“这位便是吴公子吧?在下卓青,是怡悦茶楼的东家,听闻公子大名,不胜钦佩,特地前来拜访。”
吴妍微笑回礼,身后的轻衣却“咭”地笑出声来。
吴妍回过头,朝轻衣瞪了一眼,轻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吴妍欲待向卓青致歉,却见他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身后,只好轻声唤道:“卓公子,卓公子?”
卓青因听见笑声,注目看向吴妍身后。乍一见到轻衣,便如同五雷轰顶,三魂中去了两魂。哎呀,天底下还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美目盼兮,清扬婉兮,纯净中透着睿智,活泼而不失娇柔。他卓青,真的要放弃独身信条了。
吴妍唤了好几声,卓青才回过神,讪讪地笑道:“对不起,失礼了。”同吴妍寒喧了几句,便匆促起身告辞,临行前又看了轻衣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直到坐上马车,卓青的头还晕晕乎乎的。今天他本想探探吴妍的底细,谁知还没正式交谈就被人家的一个手下给镇住了。他不得不赶紧逃走,再呆下去,非但探听不到什么,只怕他自己的底细都得和盘托出。只好今后再设法约见吴妍,就是为了她身后的女子也要多费点心思。对喽,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忘了问,真是前所未有的失败。
待卓青离开,吴妍笑看着轻衣说:“那位卓公子好象对你很有意思哦。”
轻衣撇撇嘴,嗤道:“登徒子一个。”
吴妍竭力忍住笑说:“幸好你搞了他个措手不及,赶紧溜走,不然白白耽误我们访客。”
松风竹韵只有童儿一个,花落梅不在,吴妍甚感失望,欲待离去。童儿止住她说:“吴公子请留步,我家公子即刻便回。”
吴妍独自坐在凉亭中,观赏湖水中嬉戏的一对仙鹤。轻衣和童儿很快便熟捻了,两人坐在茅屋前一边谈笑一边摆弄着什么。吴妍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午后的和风醺人,松风竹韵尤其宁静舒适,吴妍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到最后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