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枫说:“你已尽得我的武学精髓,只是习练尚待时日,以后得靠你自己了。子凌,你武功尚未练成,千万注意隐匿,不可让人看出你的武功来历。南苏国尽管灭亡,但宝物被我夫妇盗走之事总会为人所知,我怕有人会对你不利。”
宫子凌急道:“师父,肯定有很多人要找你的麻烦。你的功力只保留了两三成,这样出去太危险了,不如等到恢复了功力再去吧。师娘那边我会再多派人手打探。”
白如枫不语,却在半夜悄悄溜出军营,只给宫子凌留下一封书信。信上说他妻子可能有危险,而他的功力已经不可能恢复了,他无论如何要见他妻子一面。
宫子凌让大队兵马先行,自己偷偷返回碧梧寻找白如枫的下落。循着种种蛛丝马迹,他最后来到神木峰,却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白如枫。
“我听说后来有人在神木峰上发现了白如枫夫妇的墓茔,难道他们遭遇不测了吗?”吴妍听到这儿,忍不住出声询问。
“是啊,”宫子凌的口气很是悲怆,“原来那是歹人设的一个圈套,将他夫妇二人引到神木峰。师娘的伤势也未曾痊愈,否则,以他们的本事,定能脱离险境。可惜我那时候才刚开始练功,比常人差不了多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丧命。”
宫子凌说到这儿松开了环住吴妍的双臂,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看着她,面上神情很复杂,既伤感,又神往。
“你知道吗?他们俩都为了救对方而置自身于不顾,宁可自己丧命也要保护对方的周全。我从小长在后宫,耳闻目睹的全是妃嫔之间的争斗。那时候,我常常感到很迷惘,不知情为何物,女人似乎只是男人的玩物,成家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甚至我自己,在皇兄们的带领下,也过了一段荒唐的日子。”
宫子凌住了口,小心观察吴妍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眼中只有同情与理解。宫子凌放了心,却不知怎么的,又有一点淡淡的莫名的失落感。
“直到那天在神木峰上,看到师父师娘生死相守,不离不弃,我才明白,原来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爱情存在。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我在等待属于我的那份爱情。若真的爱一个人,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哭,为她笑,不愿她受半点委屈。”
宫子凌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吴妍的情景。她说,她不要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宫子凌不禁笑了。
吴妍却在想,你心里装的那个人,是我,还是筱雅,或者我们都不是?
宫子凌看着吴妍,半开玩笑地说:“既然你也喜欢山庄,不如干脆留在这儿别走了。我也不做什么王爷了,咱们在这儿观山赏水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