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才在公寓呆到十点半,开车回了家。刚开门,就有一个枕头向他砸来。
马俊才并不理会,开始脱鞋。
黄丽娟见马俊才不理她,气急了,扑过来抓住他的领带,双尖利的指甲抓他的脸,一边抓一边大声说:“叫你不理我,叫你不理我。我就不信了,你成天在外头风花雪月,你还不理由不理我,马俊才我告诉你,我鄙视你,喝,我就不相信,做贼的反而还嚣张了。”
马俊才挣脱她,大叫:“黄丽娟你疯了,你干什么?”
撕打中,黄丽娟半跌倒在地,她索性不起来,哭着说:“你还问我干什么?我问你,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和廖玫儿那个死狐狸精混在一起,那个狐狸精,我要诅咒她,我要用世间上最狠毒的语言诅咒她。她出门被撞死,她上医院被一针扎死,她上楼梯失足摔死,她……”
马俊才大声喝:“你闹够了没有?”
黄丽娟见他还敢凶神恶煞,索性坐在地上手舞足蹈大哭大闹:“你还敢恶我,你还敢恶我。马俊才,你曾经说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你爱我的方式就是这样的,啊?啊?啊?”
黄丽娟一声声地质问,哭闹,将马俊才心中的内疚一扫而空。
见马俊才不理他,黄丽娟停止了哭闹。她默默地退回到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试图朝自己的手腕上割去。马俊才眼尖手快,箭步上前,夺住水果刀。抢夺的过程中,刀尖伤着了他的手,鲜血顺着刀尖流了出来。黄丽娟清醒了,她握着马俊才的手,哭着喊:“俊才,怎么了?你有没有事?疼不疼?”
望着黄丽娟一脸痛心的样子,马俊才的内疚感又冒了上来。很多次,他很想说服自己,不要和黄丽娟之外的任何女人交往,更不能对任何女人动心。可是,他失败了,廖玫儿还是那样不动声色地闯入了他的内心。
很多时候,他在想着,要怎样和黄丽娟交待。毕竟这一次,他欢廖玫儿是认真的,并非玩玩就算了。和廖玫儿在一起,是偶然,可是,偶然过后,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必须对廖玫儿负责。可是,一旦对廖玫儿负责了,黄丽娟怎么办呢?
他犹豫着,思索着,痛苦着,矛盾着。
眼下,黄丽娟握着他的手,然后抚摸被她抓伤的脸,哭着说:“对不起,俊才,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知道你和那个叫廖玫儿之间有没有关系,我也只乱说乱猜的,我没有亲眼看到,我心底没有底,真的,我心里没有底。俊才,我觉得你这次心都丢了,俊才,是不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马俊才闭上眼睛,拍拍黄丽娟的肩膀:“你别想多了,我们之没什么事,是你误会了!”
“真的,你真的没有骗我?”黄丽娟惊异地说,她闪着眼睛。
马俊才知道,这种惊异只是暂时的,等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或者一个小时,甚至几分钟之后,黄丽娟便会再次反复无常。他已经习惯了她无休止的吵闹与道歉,可他不能对她有任何太大的打击。从本质上而言,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她的反复无常,源于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悲剧和苦痛。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马俊才叹了口气,违心地说。他知道这样说,对黄丽娟有着短暂的安慰。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