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在这房子里逗留得很晚,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受这份厚礼,此刻只想待久一点,感受一下也好。
空荡荡刚装潢好的房子,还未进驻任何家俱,唯一的就是那副高挂在墙上的《Peaceful》。
我靠在他身上,他靠在落地玻璃窗旁,我们互相依偎的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那刚被深紫色挑染而成的暮色,在霓虹灯点缀下看着来是那么靡丽迷人。我拉紧他揽住我的双手,贪婪着他身上那丝温暖。「为什么买了这幅画?」心中或多或少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因为那天妳看了很久。任何可以留住妳的东西,我都会把它买下。」他坦然地说,灼热的唇吻同时在我的锁骨上落下。
这很通俗的一句话,却让沉在爱河的我有如魔咒般,有一丝地感动;身体亦被他的吻弄得有点骚动。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样?」我轻声问。
「别说傻话。」低沉地嗓音在我耳边轻斥。
「我是说如果…」
「我会去找妳。」热吻持续在我颈脖上下徘徊。
「如何找?」
「放下所有,专心的找。」他停住了吻,认真地凝视我道。
我抬眼回视他,他不是没有选择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
「怎么了?」他望着晃了神的我问。
「你一个大男人,没事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不打算告诉他心中的想法。
「呵呵…」他豁然地笑了两声,之前的阴霾彷佛也消失了不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和许多男人一样,都有邋遢的一面…」
「比如没上班的时候不爱刮胡须,比如衣服脱了随处扔,比如…」我符合道。
「看来妳比我想象中了解我啊!」他轻捏了捏我鼻子说。
「真难想象你家会是什么样…不过我想应该有阿姨帮你打扫清洁…」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话说至此,我和他都沉默了下来,消失的阴霾似乎又飘了回来。是啊,从开始到现在好像都是他来我家过夜,他也从未把我带回家…一早清楚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力,我并不生气,只是觉得难过…
他似乎明了了我的思绪,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双手把我抱紧紧。
这一次,我赫然的发现,原来我和他之间有那么多不可触及的禁忌地带…
「对了,下下周我会到法国去出差哦!」沉默了一会儿,正好想起此事转移话题。
「怎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什么时候出发?去多久?」他口气有点不满地抗议。
「我之前想说却一直忘了,是星期五下午两点的班机。去六天左右。」
「那我不就六天都见不到妳?」他眉头越拧越深,同时从外套抽出黑莓机在小键盘上敲打。
「是啊,你会有六天都见不到我了,哈哈…」我故作得意的笑。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把这六天都要回来的。」他笑说,唇也同时在我耳畔落下。可,眼睛和手却仍旧在黑莓机的屏幕和键盘上。
「我现在才发现你不只能言善道,英俊富有,竟然还可以一心多用。」我调侃道。
他把黑莓机递到我眼前。「我是在查行事历。」不一会儿,他道:「呃…那天我刚好有事,这样吧!我让司机送妳到机场。」
「不用」我摇头拒绝。「我自己去就行了。」
「送妳房子妳不要,就连这妳也不愿意吗?」
「我只是不想造成你的困扰。」靠在他身上的我轻轻说着。
「默冉,有时候我宁愿妳不要那么理性。」他轻叹口气。
「如果我有你说得这么理性,便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幽幽地道。「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因为喜欢你,所以害怕成为你的负担。害怕被发现…然后便无法在一起了」
他不语,双手再次从我身后将我揽紧。片刻,他浑厚的嗓音伴随匀热的口气在我耳畔吐纳着「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在爱情的世界里,有谁是理智的呢?我在心里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