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早离开公司,我匆忙地赶到HE大楼。
由于保安严密,没有事先预约,没有上头交待,儘管是上班时间,我根本不被允许进入大楼。我没有打电话给冯葛,比起打电话给冯葛,我想直接找何亦宪问清楚会更好。越过对面马路买了杯星巴克独有的CaramelMacchiato后,我靠在大厦外的一根大柱子上,那是上一次,也是第一次等待何亦宪的地方。
我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迫切的想把事情搞清楚。我只知晓如果不弄明白,我整颗心宛如呼吸被封住般的纳闷,而且这感觉也不是短暂的。
接近傍晚时分,阵阵凉凉的寒风有意无意朝我这徐来,拂过了我及肩的髮丝,再轻轻吻了我脸颊。裹紧大衣,抬起头,放眼望去,才发现周围地面洒满了乾枯乏黄的落叶,路旁的街树也纷纷下起黄叶雨,很是漂亮。是啊,这是秋天的味道,也是恋爱的季节啊!
不知从哪时候起,我开始觉得秋天总比其他季节容易令人引生一种澹澹地感伤,就像敏感的恋爱般,一样的多愁善感。每每看着街树飘晃的落叶就像看着落寞在凋零,回忆在哀悼...
此时,手机突然悦耳地唱响着,把我那‘秋景愁意’驱走。
萤幕上显示的是一组陌生的号码。
接起电话,却是一把最近常听到的低沉嗓音,噼头便问:“你在等我吗?”
仰起头,一边环顾四周欲找寻他的踪影,一边回答:“是的,是关于访谈的事情。”
似乎可以看见我正在伸首探头,四处瞻望,他说:“你上前走20步再往右拐,就会看到我了。”
遵照他的指示,一步步地走着,算着。果然,一往右转,即看见他挺拔的身影。他双手插入口袋,有点慵懒地靠在他那深黑色Maserati上。隔着些许距离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咳!这车子已经很招摇了,这车主竟然还那么‘醒目’......
越是朝他走近,越是清晰他脸上的神情。微扬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双眸沉静之馀带着一抹我看不懂的含义,似探索也像审视。
待我走进,他缓缓站直身将车门打开,温和对我说:“上车吧!”
我有些犹豫:“我们可以到对面的星巴...”
“这裡是双黄线,车子是不能停的。”我话还未说完,即被他非常冠冕的理由截住。
“我想,你大概知道了我为什么找你吧?”上了车后,我问。
“你每次找我不都就只为了一件事吗?”他笑着反问。
他说得没错,可被他这么一问,倒有点不好意思。
从包包裡拿出那几张文稿,我说:“是关于这个。”
他暼了眼我手上的纸张,瞬即转回头顾望前方,边驾驶边问:“怎么了,稿子有问题?”
‘怎么了,稿子有问题?’他语气自然极致,自然得让我毋需再质疑这不是他的‘杰作’,我不加思索应道:“真的是你,为什么?”
“不是说过我愿意接受你的访问吗?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诺言。”这一次,他并没有把头转过来,双眼只是专注的盯着前方。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当我要访问你的时候,你偏不好好地接受採访?现在却主动回答我笔记本上的问题?甚至帮我完成稿子呢?”被访者自己主动写稿我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他忽地把车停住,转身朝我轻笑说。“你果然是当记者的,一口气就可以问四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