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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绝耕心

郭美最有可能是去了国外,但也不至于走得那么急,而且这些年一直音讯不通,成虎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想有机会一定尽早找到郭美,哪怕她在天涯海角。

现在他也不想在部队混多久了,等一期士官签约期限一到他就退伍。以后得有钱,找人是很费银子的,所以他得把中医学好,两年之内他得把师尊的医术学到手,至于神奇虚幻的望气术还是留给以后好好琢磨吧。

这个社会很现实,异想天开的东西都是害人不浅,就跟东北大忽悠一样,忽悠全国人民十几年,越忽悠越感觉低俗浅薄。

而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古老的中医一定会大行其道,西医只能治标,而中医才是王道,治根。

所以,成虎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药禅医佛上面去了,老货对此嗤之以鼻,却又恨恨不平。

同样都是看病的道学,为啥这小子一头热呢?哦,对了,感情他师尊和师妹都是绝色美人,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喜好跟着弟弟走!

踏天神尊尽管是十亿年前的异数,但十天半月观察下来,可总算找到这个世界上某些事情的窍门了,不由冷笑连连。

成虎这半个月的表现让出尘真人颇感满意,刻苦用功不说,体质还异常的好,每天都是熬到半夜,大清早的又比鸟儿起得还早,鼓捣些药草,精神百倍。

“天赋异禀啊!这孩子注定能光大我门医道。”真人很少变色的清丽脸庞上露出浓浓的笑意,不由一挥拂尘,起身朝门外走去。

“清怡,去把成虎叫来,今天带你们一起去寻医堂坐诊。”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

“等等,叫他把药箱带上。”

“是,师父。”清怡高高兴兴地跑向“二号药房”,她知道,师父让师哥带上药箱,那就是认可了他的医术和药剂,让他给人看病发药了。

寻医堂是庵里给香客们治病的地方,跟一般的中医院差不多,有很正规的一套流程,同时也是要收取费用的。但与一般的中医院又有不同,每天只有一位坐堂大夫在里面坐诊,都是中老年的道姑,另外的一些小道姑负责发药,敷衍等等杂事。

成虎驼着药箱急匆匆赶来,后面跟着的清怡喘嘘嘘的。

这幢青灰色古典庙宇的大门上是俊秀超迈的三个大字“寻医堂”,落款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前佛教会长、著名书法家赵朴初老先生。门的两边合抱粗的圆木柱子上刻着一副对联:

“杏林春暖阴阳合”

“橘井风和草木馨”

这幅联子与四周优雅的环境倒是切合得很好,一点也不显俗气。

出尘真人已经坐在大堂主位上了,两人鞠躬致意后分别坐在左右。成虎还是第一次走进寻医堂,不由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只见身后的堂壁中心刻汇着一幅巨大的古画。一位衣袖飘飘的道士盘坐在一棵古松之下,注视着面前的一座高鼎,鼎中青烟渺渺。道士的对面有一大片花丛,一大块青石横亘其中,中间刻着棋盘,一位和尚卧在一边,坦胸露腹,笑敲棋子,仰观远处奇绝无比的高山。棋盘的另外一边端坐着一位羽士,峨冠博袖,执着一把扇子,俯瞰江山。

一轮清月高悬于山顶,清辉普洒大地。山脚下江壑纵横,恍如条条烟带缭绕而过,一叶孤舟漂在江中。古松不远处有一草庐,庐前有一只梅花鹿在低头吃草,一道石板天梯从门口蜿蜒而下,没于半山的烟霞之中。

古画的上面写着“三绝耕心”四个古体字,两边也写着一副联语:

“药合禅理,味分辛酸甘咸苦”

“医循佛心,一笺妙除十年忧”

成虎看得心动不已,这副对联饱含劝喻醒世之意。治心病尤甚治身病,除心魔先于除病魔,是这个理。

画上三人,显然是佛道圣三家,共处相融,各擅风流,几多山海之志,几多星尘烟火,飘逸雄浑,不作凡人想。

“今个儿真人在不在?我魏金海想明年抱上个大胖小子,可就指望真人了!”一个男人粗狂的声音打断了成虎的思路,扭头一看,只见寻医堂的大门口出现一个巨大的人影。

此时朝阳斜映,来人的身影一下子冲进屋里,接着就听见咔咔的脚步声。

“庵主,是前几日那个粗胚……”出尘真人淡淡一笑,挥手示意旁边的小道姑不必多言。

小道姑不明白庵主怎么就笑了,这可是很稀罕的事。

“哈哈,我说呢,真人知道魏某的事怎么会不放在心上?原来等我半天了,好,魏某的大胖小子有着落了,哈哈。”

成虎惊讶万分,这人什么来路?这么放肆,敢在出家人面前口出不敬?

来人是一个三十好几的壮汉,胡子拉碴,一股凶霸之气随着胸口露出的那一片黑毛而侧露无疑。他横摆着跨坐在凳子上,一嘴酒气登时就扑面而来。

“魏施主,去年我就告诉过你,戒酒戒色,或许还能救你的肾阳,不至于断子绝孙,如今看来,你是把本真人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你说,现在你还有什么可治的?无尘庵的药石都有禁忌的,不是神药。”

出尘真人一席话把魏金海镇住了,这货脸色明显白了。

“真人,我魏金海是个粗人,说话大大咧咧,但绝对是砸地带响的。好,就算我破了禁忌,导致你给开的药无效果了。那你现在说我断子绝孙了,如果不是真人铁口直断,那就是骂我了。真人可得给我一个说法。”

“一年前本真人就给你诊断过了,你如果按照我的吩咐做又何止如此?如今只怕你的肾水早已经干涸了,恕本真人回力无天,你还是回去吧,贫道真不是骂你。”

“好,真人的意思就是我魏某这辈子也生不出儿子了?”

“你不光是生不出儿子,连女儿也生不出了。”成虎看出此人一脸的病气,忍不住插话讽刺道。对于冒犯师尊的人,他是不会客气的。

魏金海突兀着眼珠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末了从黄牙缝里蹦出一句:“你小子是哪里来的?有你说话的份么?”

“笑话,你一个重病之人,来这儿不就是求医的么,怎么还听不进大夫的话了呢?”成虎嗤笑一声,特意牵了牵身上的白大褂,似乎在声明他是如假包换的大夫。

“啪!”魏金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魏某今天不是来吵架的,出尘真人,今天可是你说我魏某已经断子绝孙了,那好,要是一年后俺媳妇替俺生下个大胖小子,你可怎么说?”

出尘真人冷哼一声,因为她瞥见又来了几个病人,想尽快把这位浑人打发走了,于是沉声道:“魏施主,医者父母心,贫道当然希望你早生贵子,但是贫道真的认为,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你请便吧。”

“好,这话是你真人说的!如果我媳妇生出儿子了,你就是骗钱的庸医,得给我赔偿!”魏金海歇斯底里地吼道。

“要赔偿?好吧,那也得看看你媳妇生的儿子像不像你才行。”成虎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小子,你什么意思,敢连我的媳妇都骂?”魏金海倒是听出话里的挑衅味道。

“息怒,息怒,火大伤肝,其实你有没有生育能力,到西医院一查便知。现在不孕的人很多,西医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像你这种情况,借精生子是比较科学的选择。”成虎也不想与这人明着纠缠,于是搬出了西医。

魏金海其实到多家大医院看过,成虎这么一说,他就不好发飙了,他知道自己是严重的弱精患者,西医已经无能为力,于是他就想着试试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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