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起过我吗?”我硬生生地憋出几个字,头垂得更低了。
碧没有动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的手骤然收紧了,又一寸一寸放开。
“碧。”我唤他,发生过什么?“你们动手,他伤到你了?”
“他也讨不得好去。”碧冷哼了一声,略低下头,视线飘忽,迟疑着慢慢落到我眼里。
心里头是酸酸疼疼涩涩,泛上来就成了浅浅的笑,我缓缓摇一摇头:“如果只有你一人记着,我也不会伤心的。”该哭的方才已经哭掉,现在不过是心口压着难受,仿佛被自己的前胸后背挤压着,窒闷,抽疼,绞痛,面色如雪。
“我和他说了,墨荷草是我去盗的。”
“……”
“你师傅也是我派人去引开的。”
“我想休息好了,自己去一次苍狐山问问他。”
“小颜,你不要去。”他神色慌乱。
他还瞒着我什么事情?他到底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我气恼地咬着嘴唇,别过脸去。
“你先睡,等你醒了,休息好了,想去哪里都可以。”他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好言好语的。
“真的?”我疑惑地看看他。
他肯定地点点头,带点无奈的宠溺。
“你看着我睡?”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笑笑,“我怕一走开,你又会不见了,就算我们比常人活得长久些,也没有多少个十七年可以等,如果我说我害怕,你会不会笑我。”
我翻身握住他一只手,晃来晃去,可是胸口却象是挖空了一大块,黑暗的缺口越扩越大。
“睡。”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
呼吸慢下来,躺在床上,胸口象是压着万斤巨石,怎么用力也喘不过气来,蜷成一团,只想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