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凶狠蟒首却是一下撞到一层金光上,金光无声碎裂,白蟒冲来极快,这一撞头白蟒也是昏沉疼痛,这一张中品的六丁甲子护法符果然合用。
风起冷静出手,连撕四张金行正法怒雷符,四道暗红雷霆击中了白蟒,鲜血迸溅中,白蟒就是被怒雷炸飞数米,一小截蟒尾被雷霆炸断,白蟒一身焦黑冒着白烟,一动不动,心跳声呼吸声都是消失了的,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白蟒还是死状。
龙吼洗身秘传流转不停,精纯的内力在风起身中咆哮着,让风起耳聪目明,隐与黑暗中细细观察着遭受七次雷击之后的白蟒,觉得这个妖怪应该是死掉了的。连用八张法符,耗去风起大半精神,脑袋有些昏沉,思维都慢了好几拍。
想了想,风起在附近随手捡起一块村人用来闲坐的长条形青石,重有五十来斤,内力灌注进青石中,就是带着风声砸在了白蟒的右眼上,青石被弹开落地,白蟒没有半点动静。
风起没有听到看到半点白蟒还是活着的痕迹,也就放下心来,认为白蟒已经被七道雷霆诛杀,就将剩下的三张阴风斩妖剑符收回了银蛇指环中,这三张法符可都是极品。
毕竟江湖经验不足,风起虽然左手依然反握着紫竹剑,心中却是将那条白蟒忽略掉了,下意识的认为死掉了的白蟒就无需在意。从黑暗中走出来,风起朝着村长那边而去,村民们都还处在昏沉中,风起想要叫醒村长,来处理这一条白蟒。
虽为儒生,可风起不大喜见村民尸骸,这些白事还是由青山村来做的好。
就在风起走了不过六步,那条失去了呼吸停止了心跳的白蟒突然睁开血红的蛇目,竖瞳凶戾的盯死风起,所有剧痛都化为白蟒扑向风起的杀意!
好一个风起,这些天的斩光一剑不是白练的,遇变不惊,近乎本能的上前半步屈膝,转腰扭剑,就是一招迅猛如光的直刺!
三尺九寸长的紫竹剑,在风起内力灌注下闪烁着流光,剑尖一点寒芒炸现,生死之间这一剑尽显风起一路修行所得。
紫竹剑仿佛刺进豆腐,没柄而破白蟒右眼顺利穿骨,白蟒嘶吼,剧痛之中心神动摇境界跌落,从初入先天第五境心动,掉回了第四境演法圆满。白蟒怒极,兽类凶性起,竟是一时忘用法力,只是一甩蟒躯,将风起一下就给拍飞了出去数十米!
风起根本拔不出来卡在蛇骨中的紫竹剑,面对着袭来的蛇躯,本能的运转斩光一剑,玄妙无双的卸力借力之法,再加上白蟒怒极之下不得法,蟒躯没有实打实的拍中风起,可也让风起吐了两口血。鲜血落地,就是毒死了杂草小虫,泥土都是转眼发黑。
当断则断,风起在剧痛中冷静的从银蛇指环取来一张极品的阴风斩妖剑符,随手撕开,就有一道黑红色剑影浮现。风起心中,突然涌来了一股斩杀天下妖怪的凶戾,心中浮现了一把黑红色的大剑,有一个剑名悄然而现风起心中,邪血妖骨大圣剑!
根本难以控制,黑红剑光不需风起指挥,死寂无声中就是刺中了凶怒残戾的白蟒。
仿佛是光影碎裂,整条白蟒就是悄然的一寸寸粉碎成末,转眼就是只剩下那小截蟒尾,就连那被吞食三人皆是成灰,紫竹剑落到地上,浸染了鲜红的蟒血,却是丝毫无损。
这阴风斩妖剑符其实就是北极子本命七剑之一,邪血妖骨大圣剑的剑意封存符咒中,也是北极子初悟剑意之后随意所为,留此剑符也是北极子想让风起提早亲身体悟剑意为何。
风起疼痛中咳嗽几声,走过来捡起紫竹剑,就是回转自己落血的地方,用紫竹剑挖了一个一米深的土坑,将浸染了自己鲜血的黄泥都埋到土坑深处,免得不小心把整个青山村的人都给毒死了,七阴七阳花的十四种绝命奇毒,可是见血封口毒过鹤顶红。
略略休息了一下,身中气血汹汹让风起很快精神起来,这才去唤醒了村长,为避麻烦,风起干脆就说天上来了一个盘坐在紫金色葫芦上背着紫青剑匣的白袍道士,一道黑红剑光就是斩杀了白蟒,白蟒化为灰烬,只留一截蟒尾。
随后琐事尽是村长操办,风起就是回到村长家中接着打地铺睡觉。
……
次日清晨,风起与村长一家享用清粥咸菜腌肉,村长就是谈起了昨晚被白蟒吞食三人,尤其是那个妙龄少女,遗憾叹息:“这小薇芳龄十八,貌美如花,娴淑孝顺,擅长刺绣,就连大红嫁衣都是耗费一年亲手缝制的,她妈可是常在村长宣扬此事。”
“已是许了一户好人家,那少年我也是见过,饱读诗书,来年应能得那秀才功名,就是绝了一段好姻缘。我青山村往南沿溪而上数百米,就是一处四面群山之间的十里桃花美景,四季花开不绝,本来小薇这婚事就是说好要在十里桃花中摆宴,可惜却是福薄命绝。”
风起静静聆听,忽然问道:“长者,这小薇是否为诗经之采薇?”
村长点头,风起就是有些怅然,想起东华国青梅竹马的邻家少女颜薇来,也许这一生都不再有重逢之日了吧。淡淡的惆怅,萦绕在心,风起又非是不懂,若是留在家中,不曾随着师傅北极子修行,多年之后将会迎娶颜薇为妻。
早餐过后,风起就是去教导村中幼童数术,过午之后就是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中风起来到了那栋茅草屋前,随处可见白蟒所造之孽,门窗破败,地有鲜血,村民们觉得此地不祥都是远离此屋,风起悠然轻叹走进屋中来。
少女闺房不过是寻常素雅,风起打开一只红漆箱笼,就是见到一袭鲜红嫁纱,针脚细密,绣有百花,在嫁纱的衣角绣着少女的芳名,简单的小薇二字。
风起神情认真的双手捧起鲜红嫁纱,萦绕丝丝缕缕的少女幽香,就是朝着村外的十里桃花走去,一袭破烂黑袍,腰挂紫竹剑,黑发披散,此时的风起有一种落寞的萧瑟。
沿溪而上,风起走进了一处山道中,不过百步,就是豁然开朗,见到入眼皆是浪漫的粉红桃花,却是不见一颗桃子。风起手捧少女待嫁红纱,慢步走在这十里桃花林中,看着花开花落的寂寞,渐行渐远,来到一处僻静山壁,有一株桃树花开粉白,别有雅致。
将鲜红嫁纱披在粉白桃花上,风起就是手握紫竹剑,在桃树下挖了一个深坑,随后风起用大红嫁衣盛放桃花,在坑中铺满过半的粉红桃花。
风起轻轻的在鲜红嫁纱上落下一吻,心中是祝福的祈愿,弯腰温柔的将鲜红嫁纱放进坑中,再是用桃花掩埋,最后铺上黑土。
微风袭来,桃花瓣有如小雨轻落,风起静默的站在嫁纱墓前,祭奠着自己死去的爱情,紫竹剑随意的插在一旁,悠然风吟声中,风起有些恍惚,悄然闭了双眼,不想泪落下来。
在风起身后,不知何时有一位白裙少女浮空而立,娇躯似乎是透明的,清澈的阳光洒落下来,地面只有风起一人的影子在摇曳,少女美眸幽怨的凝望着风起,宛如痴了。
芳龄初夏,不胜灵秀,仿佛艳绝,素雪白裙,黑发过膝,眉眼纯净,抿唇浅笑,梨窝幽怨,俏胸羞涩,楚腰一握,娇臀圆翘,美腿细长,纤足玲珑,秀趾雪润,贝甲晶莹。
风起缓缓睁眼,黑长的睫毛有些湿润,随手握住紫竹剑,身后幽怨少女悄然消失。风起转身走出十里桃花林,却是全然不知曾有一神秘白裙少女出现过。
……
天阴多乌云,风起在青山村教完三天的数术,就是拜别村长,单人支剑连夜离去。
风起想要去往最近的城市,先是各种美食犒劳一顿,再是了解一下战虎国与东华国是有多远,风起心中还是难舍故乡,若是有可能的话,风起还是想要回家偷偷的看上一眼。
师傅北极子所言的三件痛快之事,风起却是不急的,询问本心,非是易事。
风起非是凡人,从村长那里打听到最近的大野城所在,也不走正道,直接翻山越岭,成一条直线,若是顺利,当能在明晨抵达大野城。
天渐渐黑沉,有沉闷雷声从乌云中来,风起不以为意,艺高人胆大,夜幕没能阻挡风起服食七阴七阳花后,那一双视夜如昼的眼睛。风起身怀十四种绝命奇毒,也是无惧山中蛇蝎等毒物,风起连不足一年的死亡沙漏都不怕,还怕什么暴雨。
哗啦啦,天降急雨,风起并不焦虑赶路好避雨,运转龙吼洗身秘传,内力流转身外,护着衣物不被雨水打湿。
修行之妙,实在是让风起莞尔一笑,就是轻握紫竹剑在雨中练起了斩光一剑。
体悟过师傅北极子的邪血妖骨大圣剑初成之时的剑意,让风起再练斩光一剑之时,有种莫名玄妙的感觉,大雨中练剑,就是忽成剑气如雷音,尖利嘶吼,正是入得那剑气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