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王海蓝不好过,同样,洪遥也是一夜无眠。
洪遥回到家,温锡润还没有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四周都是无边的寂寥。洗漱完毕,时针指向十一点。伴随着“嘀嘀嗒嗒”的钟声,她开始打扫屋子。一番忙碌过后,温锡润还是没有回来。
她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这些年的日子像在做梦一样。她一会儿想起胎死腹中的孩子,一会想起在郊区劳作的父母,一会儿想起婆婆那张永远都冷冰冰的脸,一会儿又想,温锡润现在在哪,是不是喝多了,晚上还会不会回来?
这种杂思乱想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半,温锡润开门回来。她听到锁孔转动的声音,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精神了,兴奋地冲到门边,给他拿拖鞋,趁他换鞋的间隙凑到他身边闻闻,是否有酒精味,事实证明她多担心了,在温锡润身上找不到一丝喝酒的痕迹。
她笑笑,柔声说:“你没喝酒啊,你还以为你喝高了呢。”
温锡润摇摇头:“没喝酒,只是和几个朋友谈了会诗歌,一时高兴,就忘了打电话和你说了。”
“没关系。”洪遥说。
“你怎么还没睡呢?”温锡润问。
“你不在,我睡不着。”洪遥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到客厅,然后给他去放洗澡水。
温锡润从浴室出来,光着膀子,瘦弱,但很健康。洪遥突然想起,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待他躺下,她轻轻地搂着他,吻他的唇,手指在他的胸膛滑过。温锡润抱着她,在她额前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然后拍拍她的肩膀:“不早了,睡吧。”
洪遥不让,抱着他不肯撒手。
温锡润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摸摸她的脸:“我今天很累,明天,明天好吗?”
说着不等她有反应,便侧身而睡。
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发出均匀的酣声。
洪遥挨在温锡润身边躺下,尽管他们之间挨得很近,但她突然感觉,自己和温锡**间有了距离。
黑暗中,她怔怔地发呆。尽管一直劝说自己早些睡下,但这种劝说显然是无效的。都说黑暗中更适合思考,也许是的。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张荔枝所说的话。
每个人会一有段刻骨铭心的爱,但结果只有两个,也许修成正果,也许无疾而终。
是的,这个世上的每个女子都是为爱而生的,只是每个人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爱。
那自己呢?得到爱了吗?
她在问自己。
只有温锡润的呼吸声在回答。
她想起了与温锡润初初见面的场景,他站在人群之中朗诵着他的诗歌,字正腔圆,铿锵有力。他就那样轻易的打动了她那颗心,从此万动不复。
她想起了他写给自己的诗歌,那般优柔,婉约,深刻,多情。
她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在这种回忆中,她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于是,轻轻侧过身去,双手环着温锡润的胳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一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