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第一天上班,王海蓝很是开心。她一点也不否认,自己的开心与钱有关,一回到单位就收到头儿派发的红包,不用打开也知道,数目肯定不小,怎么说也能顶上一个月工资了。这是单位的老规距了,每年都会有这么一笔数,算是开工红包,也算是年终奖。对于这笔额外的“收入”,王海蓝自然乐得合不拢嘴,嘴里哼着小曲。不单是她,一旁的谢四梅也是乐不可吱:“明儿去金世界买衣服去。”
没有料到,年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张培培也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递给自己:“海蓝姐,喏,给。”
王海蓝看着红包,不敢接,猛摇头:“啊?你还给红包我?我比你大,按照来说,我给你才是。”
“你胡说什么啊,我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女儿的。我还没见过她呢,平时听你跟她打电话,怪惹人怜的,下次带来给我瞧瞧。”张培培笑说。
王海蓝一听是给盈盈的,就谢过接了过来。
谢四梅见状,很不乐意地瞪了张培培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也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王海蓝:“给盈盈的。”
王海蓝盯着她:“啊?”
“啊什么,收下就是了,一点小心意。”谢四梅得意地看了张培培一眼,好像在说“有什么了不起,你可以派红包,我也可以派。”
两个女性同胞给了,坐在一旁的男同胞林荣自然也就不好意思不给,他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红包,递给王海蓝。王海蓝揣着三人给的红包,百般滋味:这什么跟什么啊?一个人给了,三人都给,以前张培培没来的时候,可是谁也没提。她们的这种相互比较,自己倒成了受益者了!
王海蓝下班回到家,吃了饭,忽然想起张培培给她的红包还没有拆,于是笑着将盈盈拉到跟前:“盈盈,妈妈今天可是给你弄了好多红包回来哦!”
盈盈奶声奶气地说:“真的呀?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买巧克力吃呀?”
“可以,我的小馋嘴。”王海蓝将三个红包封递给盈盈:“自己拆开看看,妈妈星期天去拿去红你买巧克力买新书包,好不好?”
盈盈迭声叫好,接过来拆了两下,上面沾着胶水粘乎乎的,没能拆开,于是随手递给旁边的奶奶:“奶奶,你帮我拆。”
为民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王海蓝,最终接过来慢慢撕开。
“哟,谁这么大方??”为民妈突然惊讶地说。
吴为民听到他妈的声音,凑过来:“怎么了?”
“三百块。谁给了三百块呢?”为民妈还是很惊讶,转头,看了王海蓝一眼,又将眼神投到儿子身上。
王海蓝一看,吸了一口气:三百块?这可是大礼,不用说也是张培培给的。再一看红包封,果然是张培培。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大手笔?
吴为民从他妈手里接过钱一看,真的是三张齐刷刷的老人头,惊讶地问王海蓝:“谁给的啊?”
王海蓝还没回过神来,没听到吴为民的问话。
为民妈拿着钱在灯光下仔细地比对,唯恐是假钱。这年头,拿假钱封红包的事件太多了,数不胜数,红包本来就是一个礼数,收到假钱的只能当吃了哑马亏。对来对去,她自言自语道:“是真钱。”
王海蓝没理会,转头对吴为民说:“将另外两个打开看看,我接过后一直搁在包里,还真不知道这么大手笔。”
吴为民打开一看,一个装着十块,一个装着二十块。十块的是谢四梅给的,二十块是林荣给的。
吴为民反复把玩着张培培给的那个红包封:“这谁啊?这么有钱。”
“一个刚进来的同事给的,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怎么这么大方呢?”王海蓝自己也不解。忽然,她想起谢四梅附在她耳边说的那番悄悄话。
“同事?也忒大方点了吧?”吴为民感叹:“她有小孩没?咱们要不要回一个给她?”
王海蓝摇摇头:“应该没有小孩,人家刚大学毕业呢。”
为民妈一手揽着盈盈,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一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