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风抱着身体已经十分虚弱的儿子老泪纵横:“立天,爹爹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紧紧抱着父亲的徐立天声音伴着哽咽:“爹,别在我身上花心思,就当没生过我这儿子吧。”
家里的家财有多少他哪里不清楚,爹爹一辈子打拼出来的银子及房产田地全部凑起来都不够一百万两白银,何况是那雪花花的五百万两压人的银子。
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司马家的徐立天本就绝食以求解脱,同时也不想拖累从小精心养育他的父亲,在铁牢里饿死也算是给了司马家一个交代。
没想到他的命被孤管家救了回来,还连带着让他见到在梦中呼唤了千万次的老父亲,在死之前能再见父亲一面就算死也值得了。
“别胡说,爹爹还等着你养老送终。”自从龙悠然在三当家面前占到不好便宜后,徐林风对她有信心,他儿子一定能走出铁牢。
“爹,您是老糊涂了吗?这可是司马家族,那容你想得这般天真。”徐立天身怕自己的老父亲会走错路,心中不安的阴影不断扩大,希望爹爹不要再得罪司马家。
“既然知道是这是司马家族你也敢贪下五百万两白银,是活腻味了还是其中有隐情。”从一开到徐立天那一刻起,龙悠然就把目光一直锁在他的身上。
此人有着一张轮廓分明刚毅的脸庞,一双乌黑大眼因这段时间受到的苦楚而深深凹陷,一尺七五的块头瘦长无力,一身灰色的袍子能隐隐见到暗红色的血迹,全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被人道中心事的徐立天眼里的光沉了一些,他松开抱着父亲的双手瞧了这个女娃一眼并没有多做解释。
“孤管家,我要将徐立天带回狂炎殿!”这铁牢确实名不虚传,不用刀便能把人活活折腾死,他再关在这样的地方不出两三日小命也得玩完。
“这······”孤星月心中衡量此事的可行性,龙悠然在三当家的眼中似乎有一些地位,之前就连羽灵小灵出手打她的人三当家竟出面袒护,若她的要求三当家应该会应允吧?!
“既然三当家同意给我三天时间,那必是答应作为释放徐立天的条件的其中一环,徐立天在此应该算不上重犯,把他关押在令人闻风丧胆的铁牢里,未免大题小做。”
这不过是司马家杀鸡儆猴的小把戏,意图在手下那些不安分的人中树立威赫。
徐立天听到龙悠然的对孤星月说的话,不由得把目光落到她的身上,那小巧的外形不亢不卑的言语及气度不凡的灵气,一再泄露出她并非普通人。
“爹爹,她是谁?”为何她能三当家谈条件,还能让孤管事对她毕恭毕敬。
“她就是爹爹在家书中提到的龙家之女龙悠然。”想来前个月的家书中他曾经提到龙家,书信中把龙丫头的能力及调皮如实记录,没想到这会倒成了天儿对她的第一印象了。
“她便是龙悠然!”徐立天想到家父在家书中发的牢骚,说城里来了一大户人家姓龙,龙家有一对龙凤子女聪慧可人,龙家女儿更是行为乖张跋扈,年仅六岁的她打理龙家上下有条不紊,把她夸成了天上的调皮小仙令人又爱又恨。
看到家书时他只当是爹爹平日里的唠叨话,对夸赞龙悠然事迹的五页纸不以为意,想必是爹爹闲来无聊把这小娃娃的能力夸大了,现在本尊出现在眼前,她那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霸气让他不得不相信,爹爹的家书里没一句伪言。
“孤管事,我现在就把徐立天带出去,三当家问起我自会承担。”铁牢里怨声载气的声音不绝于耳,国府将一些犯了滔天大罪的人也关押在此处,导致铁牢里关押的人皆算得上是有脸面的恶人,她不想在此地逗留太久。
“可!”孤星月想出口阻止,但被龙悠然带着精锐的眼神一扫,那一句阻拦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她的这一个眼神足以让她从头寒到脚。
徐立天他到孤管事被震撼的颤抖身体,他不是没接触过这样的眼神,在有威望有气势经过岁月洗礼的人才能喷射出的精锐眼神,就区区年仅六岁的孩童就以有这等霸气。
“徐老,扶他走。”五百万白银的去处她要问出来,那深沉又没参合多少杂质的眼神没办法将他与贪财背主的小人联系到一块。
“谁敢放背信忘义的小人走?!”气势高昂的司马羽灵带着她的十个近身护卫浩浩荡荡的走进铁牢。
刚才在狂炎殿丢了面子让她心中的怒气狂飙,发誓要把让她丢脸的小屁孩打成残废以以泄她心头之恨。
她离开狂炎殿后并没有走多远,见到三当家慢悠悠的离开大殿派人一直盯稍,没过多久便发现孤星月带着那小丫头和一个老头离开大殿。
回禀的人说他们进了铁牢,她一听去了铁牢人就来了兴致,铁牢那地方关押的全是犯了重罪之人,有些还是国府没有军力关押而关进铁牢里的重刑犯,然后她便带着大队人马紧随其后进了铁牢。
进到铁牢的中部关押地便听到那小娃娃说要把人带走的声音,这可是她的司马府邸,怎能让一个无名小卒说把人带走就带走,这令司马家族有何颜面在世间立威。
她从护卫口中也知道其事情的一二,那老头是膳珍阁分店的掌柜,为救吃了豹子私吞膳珍阁总店五百万两白银的儿子徐立天。
见到司马羽灵那声势浩大的雄起模样,龙悠然闭着眼睛揉揉太阳穴,这世间吃饱撑着没事干存心找贱的人好多,能在这铁牢“巧遇”司马羽灵又得有一番争执了。
“孤管事,你是越活越回去还是想背叛司马家,竟听外人之命放走让司马家蒙羞的罪人。”司马羽灵出声夺人,还好她机灵的跟来了,否则司马家都快被那小娃娃当成自家来去自如。
“羽灵小姐!属下不敢。”这等叛逆的大罪孤星月哪敢承担,立马双膝下跪俯首她身前,司马羽灵的厉害她领教过,即使是将终身都献给司马家,也经不起这么大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嘴里说着不敢,行动上却把贪污司马家银两的小人放了出来,你这不是不敢,而是胆大包天了。”这事本就轮不到她管,不过她是闲来无事又因之前在狂炎殿丢了脸面,这会来铁牢里立威。
“放他出牢我自会与三当家禀告,你别为难她。”孤星月无辜受累事因她而起,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遭罪。
“你算哪根葱竟敢管我司马家族之事!孤星月,你可要认清谁是你的主子。”势气凌人的司马羽灵这下可抓到了把柄,他们敢带走司马家关押在铁牢里的重犯,是司马家的人皆可管。
孤星月颤抖的身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辩解在司马羽灵面前都无济于事,她定是为之前受辱一事而来,现在哪里肯轻易罢手。
“三当家与我有协定,徐立天犯的不是死罪,没必要关押在令人生不如死的铁牢之中。”龙悠然不想与她多做口舌之争,据理力争希望她能知趣的让路,把事情弄得太僵硬大家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口说无凭,更何况三叔公怎会允许你带走这个贪财弃主的狗东西。”司马羽灵将新换的银鞭狠狠一抽,准确无误的抽到了徐立天的身上,一条血口子便被抽了出来。
徐立天倒没有像常人一般剧痛的大喊,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把痛楚都咽到了心里,这倒让龙悠然深感意外。
“羽灵小姐,我不会离开铁牢,所有的罪责我一人承担,请不要为难他人!”背部火辣辣的疼痛敢让本就身体虚荣的徐立天额头都冒出一粒粒大颗汗珠,他能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老父亲一面已算值了,今生没办法报答他的教育之恩,来事做牛做马再相报。
“哼,他们要带你掏出铁牢,我不是为难人,不过是执行家法!”完全不顾及徐立天身体承受能力,司马羽灵又一次将银鞭狠狠的抽到了徐立天的身上。
徐林风万分心痛的跪到司马羽灵面前哀求:“羽灵小姐,是徐某教子无方养出如此不知感恩弃主的东西,您要罚就罚我吧,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您几下鞭子了。”
“滚开,有胆子私吞司马家的金银就要做好死的觉悟,既然三叔公不正家法,那便由我来以示正听!”说着便将银鞭快速的抽向徐立天,那两鞭抽在徐立天身上的声音带着啪啪的水渍声,哭喊求饶的徐林风连滚带爬的来到儿子身前,紧紧的将气若游丝的儿子护在身下。
“养不教父之过,羽灵小姐您开开恩要打便打在我身上,立天他真的顶不了几鞭子了。”
孤星月跪在一旁有心无力的看着这一出温情戏,她没办法开口为这对夫子求情,若再开口定会像今早一般吃到一鞭,早上运气好有三当家出马袒护,可这会三当家人在聚贤殿议事,哪里有闲工夫管这等小事。
“既然你想替他挨鞭子,本小姐便如你所愿。”
司马羽灵毫无怜悯之心将银鞭挥向徐林风,就在她高兴的认为自己能听到鞭子抽人后悲哀的惨叫声后,却感觉银鞭被人截住栏了下来。
“羽灵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龙悠然挡在徐林风父子身前,右手毫不费力不带半点伤痕的截下了银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