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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姥娘

不管过程是如何的艰辛后者是曲折,但只要是结果是完美的,兰花花也就不去管那些不应该由自家操心的事。

晚上在兰志远屋子里习字的时候,兰花花的嘴一直是裂开的,就没有合上过。今天晚上的任月娥也没有来凑热闹,早早的就在炕上躺下了。兰昭儿在一旁绣着她的荷包,认认真真的,一针一线的忙碌着。

兰志远从书本中抬出头来,看着兰花花的样子,笑着对兰昭儿说道:“姐,你看看,花儿那得瑟的样子。这嘴呀,我看要咧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就能够看到一个哈喇子满嘴留着的花儿了!那可就是蔫了的花儿!”

兰昭儿抬起头,也看了一样,就低下头,绣着东西,说道:“就是的。你看她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降落在她的头上,激动的今天晚上都睡不着!”

兰花花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说道:“你们两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我的坏话!不过呢,我明天去的话就会又有人疼我了。到时候,你们要是敢欺负我的话,我就去告状!看姥爷会不会收拾你们两个!我现在高兴,就暂且饶恕了你们两个!”说道着,兰花花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傲娇了。

能够出去,对于兰花花这种从来到现在就去过一次县城的人来说,无疑是最为高兴的。因为在她的映像里,根本就没有姥爷姥娘他们的半分影子。说是血缘的亲近关系,可是兰花花也不敢保证,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并没有见过自己亲人的所谓亲人,能带给自己怎么样的惊喜。

“吆!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知道要告状的了!咱们今天看看是谁先把水收拾了!”兰志远笑着说道。

兰花花看着要把手里的书要放下的兰志远,赶紧喊道:“姐,你看看我哥,都不说是好好看书,考个秀才当当。怎么地就在这欺负我!你赶紧帮我收拾他!看他敢不敢胡作非为!”

“你怎么知道还有个秀才这么一说的!从哪听来的!小小年纪,竟然海东的到不少啊!”兰志远笑着打趣道。

“哎!要不是你说,我都没发现这小丫头竟然懂得的挺多的啊!”兰昭儿说着,在绣好的花色处截断了线头,重新在另一端绣了起来。

“姐,我天天就是这样的。说明我聪明呗!”兰花花说道。“”想了想,决定还是解释解释,免得他们想的太多。“婉儿姐姐的舅舅不就是秀才么?二伯母见人就说。看样子,能考上秀才,应该是特别能干的人!”

兰志远他们也就没有纠结在这个话题上,转而换了话题:“也不知道姥娘和姥爷现在能不能认出我们来。我有点担心。万一去的时候,他们不认咱们咱们办?”兰昭儿这会儿有些紧张的说道。

“那到不会吧!”兰志远说道。“你看,你和花儿那天在城里碰到三舅妈的视乎,也不是没有什么是事吧!再说了,咱们去的话,或许有可能姥爷谈们会生气,但应该不会把咱们撵出来!”兰志远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有些主意,但也会忐忑不安,生怕想要亲近的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兰志远这么一说,兰昭儿也就有些紧张了,她开始想到太多的东西。虽说是自己和小远花儿他们太小,但是,冰晶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记事了。可那是后的自己在家里人和姥娘他们吵起来的时候,自己知识傻傻的站在一边,使劲的哭。可是,哭,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能看着两家与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越走越远。

嗷嗷待哺的花儿,流着鼻涕跟在她身后的兰志远,使得本来就瘦弱的人一肩扛起了所有的重担。虽说是前几年日子过的苦,可这几年,花儿也长大了,能帮她干活了,也就那么过去了。若是不是那天在城里,碰到了三舅母,也许,她也就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群亲人了。

兰花花看着在那呆呆的兰昭儿,就知道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兰昭儿这会儿又开始乱想了。便说道:“那有什么啊!等咱们到了不就知道了!这么简单你们都不懂!真的好笨呢!”

兰花花的一番笑语打断了兰志远的纠结和兰昭儿的胡思乱想。兰志远说道:“还是花儿想的明白,咱们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吧!”

兰昭儿也在那点点头,表示同意了兰志远的话语。

之后,姐妹三个就各自回屋,吹灯休息了。

第二天,太阳慢慢吞吞的从山的那边爬了上来,村里的鸡鸣狗吠声,又一次的唤醒了沉睡中的整个村子。兰花花姐们三个收拾好东西,就往老娘家出发。因为隔着两座山,爬山路是个问题,不过,爬山路的话就会近一点。

一路上,周围都是青青的草,绿绿的树,每到一个村子,都是姹紫嫣红,百花竞艳的景象。随着山风吹来的各种花香,沁人心脾,妙不可言。以为这边结束了一种美景,可是谁又知道,在路的下一个转角,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惊喜。

在不断的惊喜,不断的惊艳中,使整个路途都显得轻松愉快,并没有感觉到累。再说了,是大清早的赶路,人的精气神也是最好的。

等到太阳升了起来,兰花花的劲头也就低了下去。但是这时候,兰志远他们已经到了清泉村。这时候,路边周围的庄稼地里,零零落落,星星点点的撒着劳作的人群,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忙碌着,为了秋收的喜悦,为了能够填饱肚子。随意,对于兰花花来说,劳动的任氏最美的。

路上也会碰到几个不认识的人,陌生人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他们会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抿着嘴笑笑,擦身而过。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彼此的呼吸都是屏住的,有点小心翼翼,有点莫名的欢喜。

看着相较于以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院子,兰昭儿说道:“好了,花儿,我们到了!”

兰花花这才打量着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但对于兰昭儿和兰志远来说有些透着亲近的院子,有些不敢往院门里迈进一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这个院子看起来有些斑驳,以前抹在墙上的的一层泥都有些剥落,露出里面的干草节来,以前屋顶上的青瓦都有些发白,有的瓦缝间都长出了青苔。窗子是那种老式的格子窗户,看样子是过年的时候用各种颜色的纸糊着的,上面有各色纸间的窗花,倒显得有些好看。岁月的痕迹在这个以前富裕的庄户人家的屋子上刻画的,似乎就在那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被历史淹没,只是尘归尘,土归土。

“姐,我们进去吧!”兰花花看着两个明显想进去,但又不敢进去的兰昭儿和兰志远说道。

“呃……”兰花花看看兰志远,兰志远的手里还拎着姐妹几个给老人们准备的礼物。“等一下,我先缓缓!”

兰志远抿着嘴,眉头紧皱,看样子也是有点紧张了。

“别等了!我可要先进去了!”兰花花说着,正准备迈开腿,往院门走去。就听见“咯吱!”一声,原先紧闭的院门打开了,一个包着洗着有点发白的黑色的布巾的老太太从院门里出来了,她佝偻的脊背,右手里还拄着个拐杖,一边走,一边还咳嗽着,“咳咳咳…咳咳…”,有些艰辛。

“姥娘!”兰昭儿有些忍不住的喊道。

“咳咳…”老太太一边咳嗽着,一边转过身来,便看见在院墙便站着的姐妹三个。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喜,战战巍巍的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声音轻轻的说道:“是昭儿吗?我没有做梦?”说着,转过身,朝院子里喊道:“柱子娘,柱子娘,你快出来!”

院子里一位妇人应了一声,便听见“啪啪啪”的跑着的脚步声。

“姥娘,是我!我是昭儿!”兰昭儿的心里特别的激动,鼻子酸酸的,哑着声音说道。

兰花花这会儿看见老太太的眼眶里往外流着眼泪,转过头一看,兰志远和兰昭儿的眼睛也红红的。

“娘,咋了,出什么事了?”三舅妈从院门冲了出来,急切的问道。

“昭儿他们几个孩子到咱们家来了!我这要是死了,心也就安了。”老太太泪流满面的说道。

“好了,娘!昭儿他们能来咱们应该高兴呀!咱们进屋吧!孩子们那么远的来,一定渴了,饿了。咱还是进屋,给孩子们做饭。”三舅妈和兰花花他们打了声招呼,便说道。

“好好好!咱们进屋吧!”老太太说道。大家便一起进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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