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施晚晴哭着喊腿疼。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道:“方侯爷,您叫大家作见证,但大家道现在还不知小姐的腿到底伤的如何了呢?严重不严重啊。”
方景隆给身后人一个眼色,方颜夕之后有两个穿着灰衫直裰的老者拱着手走出来。
左边那个道:“小姐腿伤的十分严重,骨头已经断了。”
另一个点点头。
众人纷纷议论:“这么严重,这也太狠毒了。”
林孝珏仰头看着二位郎中:“既然如此严重,为何不先去接骨,还有力气跑来搬弄是非,刚才大家都看了,这位方小姐,诬陷她人,可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见方家那边人又要狡辩,她接着道:“别以为你们年龄长,就可以信口雌黄,我就是大夫,若方小姐腿骨断裂,说话岂能如此,中气十足?骨断必阻血行,血行受阻,全身气机不畅,会状况百出,你们当我看不出?”
忘了,这是个内行。两个大夫支支吾吾起来。
一开始有人就认出了林孝珏,人家是神医啊,起死回生。
人群中:“莫非这方小姐是装的?”
“不会吧,那可是大家闺秀。”
“拿这种事来装,那不就是讹人吗?”
说什么的都有。
方景隆见势不好,立即指着林孝珏:“你住嘴,你说你看一眼就知道,我们为何信你?你家纵人打人,自然你不会承认了,夕儿虽然腿伤严重,但为我方家这口恶气,这伤也就不算什么了。”
林孝珏目光淡然看着他:“好个争口气,那国公爷怎么说?”
方景隆心中盘算着,这次周家理亏,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小结巴付出代价。
原来方颜夕受伤之后立即派人去叫方景隆,方景隆听清缘由之后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就带人杀到贤王府来了。
方景隆见众人还是不太信任的样子,摆出两个老大夫道:“这二位都是城里德高望重的大夫,大家不信我,总该相信大夫的话吧?”
两个大夫忙给众人行礼作揖。
贤王夫妇眉心蹙起。
福宛要说话,林孝珏朝方景隆微微一笑:“让他说。”
方景隆笑道:“周小姐果然有魄力,那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夕儿断了条腿,周小姐你自己觉得,我会怎么说。”
周清靓紧张的看着林孝珏,道:“妹妹,是她们挑衅在先。”
林孝珏一手拍着她的手背,一手朝方景隆摆了摆:“我相信我姐姐,她不会无故伤人,是你们挑衅在先,我只讲道理。”
方景隆黑着脸一哼:“你相信?我还相信这件事是你故意指使的呢。”指着周清靓:“是不是你伤的人吧?”
几个小姐一起伸出手指:“就是她。”
周清靓毕竟不如林孝珏走南闯北的,吞咽一口道:“开始是她绊倒我,那个什么彤彤的就一直诬陷我,我气不过,才踩了她一脚,也不会睬断啊。”
钟清扬心道:“不会睬断但也是踩了,这回周清靓亲口承认踩了人,周家是没跑了。”
其他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了:“还真动手了……”
“哪有女孩子会跟人打架的,真是没教养啊。”
杨彤等人得意的翘起嘴角。
辅宛走到周清靓身边:“真是你睬的?”
周清靓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蹙眉点点头:“但她们先诬陷我在先,并不是我挑起的祸端。”
林孝珏心道,可睚眦必报的恶名怎么说都摘不掉了,那边杨彤又对周清靓耍哼:“我们怎么诬陷你了,当时那么多人都在,你把夕儿撞到在地,还想抵赖。”
“是她绊倒了我,我摔的跟被狗撵了一样你没看见?若是我撞她,她怎么会一点伤口没有,我自己却摔成那样?”
“是你笨,弄巧成拙了呗?”
“你血口喷人。”周清靓看向林孝珏:“妹妹,他们当时就是这么诬陷我的。”
林孝珏点点头,这些个小姐都跟方颜夕要好,现在还能出面指正,应该她们的家族也是在攀附定国公府,这些人个个牙尖嘴利,周清靓个性直接,当然抵挡不住了。
她看向杨彤:“你口口声声说姐姐,笨。那我问你,方颜夕被撞倒,是你亲眼所见吗?”
既然周清靓说是方颜夕绊倒的她,那她就是没撞,这杨彤就在撒谎。
杨彤神色一怔,目光有些躲闪:“我是没亲眼所见,但夕儿摔倒是事实。”
“不是亲眼所见,你当的什么人证?凭你嗓门大?还是脸皮厚。”
众人:“……这杨小姐也没亲眼所见,不是自取其辱吗?”
杨彤被人说的脸色发白,这时她身后一个身着淡粉色凌花对襟褙子的高个女孩走出来:“前一次周小姐撞倒夕儿,我们是没有亲见,可周小姐说被夕儿绊倒,也没有人证不是吗?”话锋一转道:“但后来周小姐又一次动手,睬断了夕儿的腿骨,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的,不光是我们,王府里很多人都瞧见了,前面的是谁对谁错可能都是无心之失,但后面,周小姐就有些歹毒了。”她没有杨彤那么凌厉,声音淡淡的,但要比杨彤镇定的多,说的话也条理清晰。
林孝珏就知道最后她们会给周清靓扣上这样的帽子,她蹙眉不语。
围观的众人听了又一人的证词,就更加相信周清靓是真的打了人。
“小姑娘之间有争吵在所难免,但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啊。”
“这位周小姐的报复心太强了。”
“……”批评声一面倒。。
方景隆看着林孝珏:“就是如此,这回你有什么好说的?”
林孝珏还是别人看不清情绪:“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信我姐姐,是故意伤人,定然是你们方家人,先惹了她,前面的事没有证人,我不服。”
周清靓咬着唇,气的小脸通红:“真的是她先绊倒的我,我伤口还在呢。”说着亮出手掌给众人看。
她手上血痕尢在,虽然不是很深,但一看就知道是摔伤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到底谁的责任啊?”
方颜夕则头伏在腿上啼哭不止:“伯父,夕儿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