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攀满脸涨红,眉心成川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要害谁?”
林孝玨给那男子屁股一脚:“快走。”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粗鲁!!!
薛世攀快速后退一步伸出双臂:“即便你是女子他是男子也有可能是你害他。”
又拦了人家去路。“十三……”友人喊着他族中的排行,欲言又止。
林孝珏奇怪的扫了一眼这个一副不给说法就不放她走的少年男子。
“傻缺!”她骂了一句,蓦然一垂眼皮,从他身旁绕过。
太粗鲁了!!!
薛世攀额头爆着青筋,拳头攥在一起。
“你真傻,真的,如果是好人的话,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扮成女子模样?”周一见自家小姐不理人,还给人气的不轻,不太忍心。
“他们要劫持我家小姐,最后被我家小姐逮着了。”她跟在林孝珏身后,三步一回头的多嘴解释,脸上满带骄傲。
见后面的两个公子脸色变了又变她又转回头朝林孝珏嘿嘿笑。
“小姐,您太爷们了。”
林孝珏知道她看见自己将男子按在地上的过程了。她玩着嘴角提那男子一脚,然后侧头对周一道:“走了,有些是非,只需说给明白人听。”声音低沉带着不屑,头也没回。
薛世攀明显听出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谁不是明白人?他饱读诗书啊,嘴都气歪了。
其友人看着这个身着青色直裰,面如春花秋月的好友脸上变了颜色,顿时发出一阵爽快的笑声。
“子悦为何发笑?”薛世攀收回注意,不解的看着他。
“我笑你薛十三少也有被人忽视的时候,更笑你薛十三少也有动怒的时候。”薛世攀人才貌美,学问高深,出身名门望族,家有权财,最重要的他的老师是许文馨,朱熹的传人。
他与往来的都是忠孝有礼之士,必须严谨,忠孝,洁身自好。
这样的人无论他走在哪里都是一颗明珠,发着耀眼的光,都会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名声大着呢。
不曾想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视而不见还侮辱。
王子悦摇头不敢相信。
薛世攀冷哼道:“我怎会在意这些虚名?我只是可恨此女,必不能宜室宜家,是个祸水。”
“我觉得不管她如何,我们误会了她,是不是该送根绳子帮她绑人?”
薛世攀想了想:“走!”他忽然迈开步子去追林孝珏。
“哎,干什么这么急?”友人躲着荆棘追上来。
薛世攀面沉如水:“我倒要看看,她打的人家头破血流,还拆了人家骨头,那绑了人要干什么。”一副要将闲事管到底的样子。
林孝珏和周一拉着半身残废的男子上了官道,车老板也跟她们汇合了。
车老板站在他面前局促搓手:“小姐,我的马车修不好了。”
林孝珏嘴角带笑,让周一拿出五两银子给他。
“你很机灵。”
车老板接过周一递来的沉甸甸的银子,脸上乐开了花,笑道:“小姐仁义大方,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了,把人带上车,咱们驾他们的车,回城。”
林孝珏拍拍男子的肩膀,车老板不敢怠慢,拎着他的脖领把他提上车。
周一不明就里的骚头。
“小姐,你们刚才说什么我不懂,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老板做了什么?”
林孝珏拉着她的袖口往车边走,边走边问道。
“他不顾自己的马车,来追我,你没想过,马车丢了怎么办吗?”
“是啊,我现在想到了,丢了怎么办啊?”周一后知后觉问道。
“追上我,自然迎刃而解。我会陪他双倍的,损失。”
“他怎么知道小姐会赔她?”周一想不通,快到车前的时候停下脚步。
林孝珏亦停下来:“因为他,善于识人,因为我,令人信服。”
“……那如果他没追上小姐呢?岂不是鸡飞蛋打?”
“人生本就是赌博,瞻前顾后,只能拥有,一辆破车,五两银子,就没了。”
周一似懂非懂的骚头。
林孝玨看一眼山脚边的夕阳,淡淡一笑:“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小姐等等。”周一喊着追上她,然后鬼祟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小姐,你不是说那个人要死了吗?”
“他同伙跑了,留着他有用,不能杀了。”林孝珏耐心的和她解释。
所以不是他要病死,是小姐早就窥破了他们的阴谋早就起了杀心。
周一倏然提高了声音:“……小姐你要杀人啊!”
林孝珏无语看她一眼,周一捂住了嘴边贼溜溜的四顾看。
林孝玨无奈一笑,摇摇头:“现在不必了,我食言,一次。”
周一似懂非懂。
这时候小姐已经抬脚登上马车。
“小姐,等我啊。”忙跟上去。
她二人刚一坐好,车老板也将男子推上马车。。
男子蜷缩在车里角,无辜的眼神望着她们:“小姐,您要带我去哪里。”
这时“当当。”两声。
“小姐,那两位公子派人给您送绳索来了,收还是不收?”是车老板在外轻巧门框的声音。
周一道:“小姐记仇,怎么会收他们的东西。”
“……”林孝玨无奈道:“拿进来吧,代我谢谢,他们。”“……”周一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他不用绑着啊。”
林孝珏慢慢侧过头去看男子,嘴角弯了弯。
假孕男子苦胆都要吓破了,他半咬着嘴唇问道:“小姐,您到底要将我怎么样?”
林孝珏像哄孩子一样:“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他好像没说出七老爷吧?小结巴要送他去哪?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林孝珏脱口说出这句话,觉得莫名的耳******亲半弯着眼睛给她讲西游记的故事:“从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拜佛求经去。”算日子,李浩的伤势应该是母亲救治的,可是已经过了三天,母亲和外公都没出现在上一世本应出现的这里。
他们为什么没有来呢?解不开这个谜,好心情瞬间消失在脸上,清冷冷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男子看着小姐一瞬间由轻快转冰冷,吓得快要晕过去,差点忘了,这结巴喜怒无常!他颤抖着嘴唇将想问的话吞回去。
车内立刻寂静无声,周一推推小姐:“小姐,您又怎么了?”
林孝玨眼睛动了动,拍拍车厢:“把他绑在,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