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项羽之所以没干过刘邦,因为三点,第一他勇而无谋。 第二他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第三个他孤性多疑。第四个是残暴成性。”
林孝玨讲前人评价的项羽,周二很认真的听。
“ 纵观项羽一生:生逢乱世,相机而起;勇冠三军,叱咤风云;引兵北上,逐鹿中原,问鼎咸阳,裂土封王,曾一度左右过历史的进程,最终却因他自身难以克服的性格弱点酿就了他的人生悲剧。随着乌江渡口的那一道长剑血光,项羽的悲剧命运划上了一个令人遗撼的句号。
以历为鉴,以人为鉴,现在我们来看项羽,他为何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周二摇头。
林孝玨道:“其实薛世攀和他有个地方相像,他们都出身贵族,知书达理,以天下兴亡为己任。”
“这有什么不好吗?这样他为何还召集不到人呢?”
林孝玨笑了:“因为人应该做其年龄应该做的事,薛世攀的想法是好的,但他还不够老练,他的以天下为己任,只是书本上得来的,并不是他实践而行的。”
林孝玨换口气道:“我这么说吧,他生在贵族,见识和思维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他所想,天下为公,天下人都应该大公无私,我也相信他自己能做到,但是天下人真的这么想吗?他没经历过人家疾苦,他不知道百姓其实要的很简单,就是一口饭,一口气。
他却跟百姓说,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空谈口号,给百姓话大饼,这和纸上谈兵没什么两样。
项羽的部下在投诚刘邦后,就曾抱怨项羽话说的漂亮,但是却从不给实惠。
没人跟着薛世攀,正是因为他给别人的东西不实惠。
刘邦很喜欢给人实惠,韩信要王就封王,要兵就给兵,这样的头目大家都喜欢跟着。
在编制义军的时候,兰君垣和刘邦的做法是一样的,他带着义军干的都是实事儿,打土匪,分粮食,分军饷,他也会说是为了江西,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但是他更让义军知道,他们与土匪在行为上没有不同,他们也是抢土匪的粮食,但意义上不同,他们会分给百姓。
既得了实惠,又落了美名。
要是你你会跟着谁?”
周二听的愣愣的。
“原来出身高贵也不好。”
林孝玨摇头:“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你错了,出身高贵有出身高贵的好处,还记得太祖打下天下的时候,历代的皇帝他都随便敬了一下,唯独刘邦他单独敬了三杯,为什么?”
“为什么?”周二跟着问道。
林孝玨笑道:“因为他两像。”
“……”周二无语。
林孝玨继续道:‘也就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出身都不平常,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不懂事的时候,可以跟别人说你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出身,当你懂事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所决定的。
看待事物也不要马上做决断,我医家讲究阴阳,若你懂阴阳,就应该知道这世界阴阳抱负而生,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出身不好的能当皇帝,出身好的也能当皇帝,这其中没有必然的联系却有一定的规律,万事万物皆如此。”
周二低下头:“我还是慢慢参透吧。”
林孝玨道:“那是自然,我也在参呢。”
看,这件事的道理多复杂,小姐也没参透呢,周二笑着骚骚头。
两个人说完话,林孝玨带着周二重要上了台阶。
风少羽等的心急,蹲在地上画圈圈,见她回来,站起身来。
“去去去。”他摆着手让周二站远点。
周二很听话的跟小姐道别:“那我去那边目送小姐。”他指着远出的一个小沙包。
林孝玨笑着点头:“记住我交代你的事。”
周二答应一声走了。
看他走远了,风少羽重要松了口气,埋怨道:“我就是想好好与你道别,怎么有这么多人打搅呢。”
林孝玨瘪嘴笑:“或许我们就不应该道别。”
风少羽不高兴的瞪着眼睛:“不行的,我还要等梁大人,不能与你同行,好了,这回应该再无人来了,你走吧,再见。”
他手举向天空,要与林孝玨挥别。
这时:“站住,前面的人留步……”
整齐的脚步声和兵器擦着衣服的摩擦声,最要紧的混着一声熟悉却无情的高呼。
风少羽防备的回头去,然后看向林孝玨:“哥带的人不是我们的人,是太守府的人,他们秋后算账来了。”
林孝玨看着那对人,面色不改。
“那我就站着不动好了。”
风少羽道:“不怕,有我在。”他挡在林孝玨面前对兰君垣喊道:“哥,你要干嘛?”
兰君垣带着一对太守府的侍卫快步走过来,那些十分行动迅速,对分两路,很快将码头上的二人包围。
风少羽差点亮出兵器,他待拔剑道:“哥,你不能带走小结巴。”
兰君垣眉心拢起,冷声呵斥道:“少羽,站到一边去。”
风少羽看他要来真的,急道:“我不去,你不能这样对小结巴。”
兰君垣脸色更沉了,风少羽面对从小崇拜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林孝玨突然噗嗤一声,这一破功,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她。
风少羽在她耳边小声道:“别笑了,我哥无情起来一点都不讲情面。”
这话说的,都无情了还讲什么情面?
林孝玨好笑的看着他。
二人这一互动,像是激怒了某人,兰君垣不由分手拿出宝剑。
“哥!”风少羽怒吼一声嚓一声亮出宝剑。
这一动作把大家都弄愣了。兰君垣突然笑道:“我还没出鞘呢,你就沉不住气了?”
“啊?!”风少羽疑问这拉长了声,他看向兰君垣,看着哥的食指悄悄动了动,这是他们的暗号。风少羽看向哥周围的太守府侍卫。。
“啊!”了然的叹息一声。突然宝剑归鞘,然后无力的垂下手,在林孝玨耳边小声道:“算了,我不送你了,我先走开,让你们借一步说话。”
林孝玨笑着目送他的背影,同时迎来或疑问或热烈的目光。
疑问来自太守府的士兵,热烈来自兰君垣。
兰君垣笑着看着他,一扬手,命令太守府的侍卫:“全部后撤。”
领头的侍卫显然是方景奎的忠卫。
他不甘道:“世子,就是这个女子教唆贱民打死太守大人的。”
“我说后撤,你听不懂吗?”兰君垣声音冰冷道。
见这向来儒雅的公子变脸,那侍卫还真不适应,他看他一眼,又看向那女子,欲要抗命。
在他没行动前,兰君垣道:“我可不仅仅是谅国公的世子,这次钦差南下,我是陪同。”他面向那侍卫,目光犀利:“还是你觉得你能在我面前放肆。”
那侍卫被说的目光躲闪,兰君垣突然一声:“后撤。”
两队人立即混成一排,训练有素,脚步整齐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