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动不敢在风口浪尖上找秋云雨,秋云雨却不会放过他。
不过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让医馆的小伙计去衙门里找林动,约在离衙门不远的茶楼见面。
午休的时候翰林院官员经常道那个茶楼歇脚。
林动跟着小伙计来到二楼的雅间,那里秋云雨早已等着他了。
待小厮关了门出去,林动才露出惊慌之色;“你真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杨家人现在盯着我呢?”
“为何要盯着你?”
林动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养外室。
就道:“总之杨丽起了疑心,我近些日子都不能去看你了。”
秋云雨沉下脸道:“她起了疑心便起了疑心,反正你们是要分开的,不如趁早分开。”
哪能在这时候前功尽弃?
林动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
秋云雨佯装无奈的叹口气,道:“罢了,我也不勉强你了,谁知道你是看上杨家的财产还是对杨丽恋恋不舍?我退出,不等你了”
她恼了,林动这时候怎么会放她走。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听话,再等我些时日?”
秋云雨凛然摇头:“我再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你再没有行动,我就跟郑洪新定亲,要么就把婚书拿出来给杨丽看,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林动大惊,抓着秋云雨的手更不敢放手了:“你拿婚书要威胁我吗?”
秋云雨道:“我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吗?你已经辜负了我十年,我还有几个十年?就三日,多一天我都不等了。”
林动还要纠缠,秋云雨搬出林孝珏来,林动只好放手。
就这样,秋云雨走后的下午,林动一直在心神混乱中度过,因为他还是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办?
回到家中杨丽又没有好脸色。
林动心想如此下去岂不是要鸡飞蛋打,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秋云雨,可是杨家这里如果一场空的话,又实在不甘心。
想了想佯装思念的搂住杨丽:“娘子,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那日你哭喊着让我滚的时候我才知道后怕,没有你的日子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过,今后我再也不想孩子的事,哪怕你一辈子不能生,我也不会再找别的女人。”
杨丽本冷着脸,听他说的真心实意,伏在他胸前痛哭:“我也想要孩子啊,我也想要孩子。”
林动道:“不要了,不能生咱们就不要了,今后永安公主那里我也不去了,咱也不求她。”
“为何?”杨丽抬起头看着林动,一脸的不解。
林动道:“因为有秋云雨那个贱人,我宁可不要孩子也不愿伤害你,我去见她你就会难过,你总是多心的。”
为了孩子,杨丽其实没有那么介意他去医馆。
不过听他这样说,心里更加舒服。
问道:“你真的不介意我不能生?”
林动心想你不能生也就算了,为何我只跟秋云雨生过孩子?
养过的那五个外室竟然没有一个怀上的。
心中虽恼,但是脸上神情不减,抚着杨丽的背;“能跟你长相厮守在一起,就算没有孩子,我这辈子也知足了,孩子,十年咱们都没有,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那倒是,她十年未孕,林动只是提议过请大夫,连句催促的话都没有,是她心急而已。
可是林动包养过外室啊。
杨丽一时间有些迷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相信林动。
第二日杨丽去问杨夫人:“娘,我还能信他吗?”
杨夫人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姑爷那天不是正在打发那个外室走吗,他是被孩子的事逼急了,不是变心,你爹为了要儿子当年也背着我养过人,现在怎么样?不是守着咱们娘们过日子吗?”
有父亲的浪子回头做榜样,杨丽对林动有信心多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林动看路铺的差不多,这时候只要干掉杨兴河的侄子,杨丽和杨夫人还是帮着他说话,杨兴河没了后人,想不把产业交给他都不行。
因为有秋云雨催促,林动情急之下想出这么一条路,反正继承人就两个,死了一个,不就只剩下他了吗?
已经是三更天。
医馆的前堂突然闯入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少年一身富贵人家小厮打扮,进来就喊:“救命啊,快点救命啊,我家公子让人杀了。”
值夜的伙计大惊,忙走出柜台。
小厮进来后有两个官差随后进来,还抬着一个人。
一个伙计见那人前襟都是血迹,头皮一麻。
另一个经验多,忙到:“还愣着干什么?快找公主来。”
“不是陶大夫吗?”
“这种大伤得找公主。”
二人分头行事,一人去喊人,一人讲来人安置到后院厢房里。
不多时林孝珏就过来了,见被放在床铺上的人正是杨公子,心中一跳,一边开药箱一边让伙计去叫陶行三,随即把无关的人都屏退了。
陶省三还没到,她拿着剪子减掉了杨公子碍事的衣物,为的是检查伤口的面积。
待杨公子左边腹下的伤口露出来,她一愣,这伤口并不深,筷子那么长而已,杨公子肚子上比较肥胖,伤口外翻像是人的嘴唇,但没有露出内脏。
这样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不足以使人昏迷啊。
她不解的看着杨公子的脸,前面太心急,也没有看他气色,此时看来,不是病危之像。
这时门响了,是陶行三一脸焦急的走进来。
林孝珏朝他摆摆手。
陶行三专攻外科,这时候已经不晕血了,看着杨公子的伤口再看看杨公子的脸,一脸茫然的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走到床头拍拍杨公子的脸:“有感觉吗?有感觉就醒醒。”
杨公子哎呦一声,睁开一只眼,见是林孝珏清丽无双的脸,另一只眼也睁开了:“公主殿下啊,可了不得了,有人要杀我啊。”
林孝珏道:“我先给你处理伤口,事情咱们一会再说。”
杨公子泪眼汪汪的点着头:“疼。”
林孝珏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疼啊?不要紧的,忍一忍,更疼的在后头呢。”
陶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