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世子的机遇暂且不提,反正他没冻死,也没引起慌乱。
林孝瑜眼看是不行了,她的亲人都在祈祷奇迹出现,林孝珏能不计前嫌,忽然出现在陈府,来给她治病。
一直关注着陈府动向的方君候撇撇嘴,如果林孝珏能不计前嫌去救林孝瑜,那他就能不计前嫌放过林孝珏。
所以这件事无解。
陈国公小刀刻着印章,哼着小曲的想,家里有这么个神医当亲戚,以后可不怕会生病咯。
所以说不要跟大夫为敌嘛。
可是不为敌是不是大夫也不跟你为敌?
好像也不见得。
比如汉王,他从不想跟林孝珏为敌,甚至好像结合为夫妻,可惜人家并不买账啊。
探子送来消息,陈国公放下手中活计打开信纸一看,眼睛都瞪出来了,这汉王,他到底是有多闲?为了女人也是拼了。
“你是不是很闲?”夜宿到从京城到凤阳最大的驿站,林孝珏和兰君垣在堂下用晚饭,汉王和他狗腿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对,就是狗腿,林孝珏就是这么骂七九的。
汉王一挥袖,七九带着侍卫就去别的座位坐。
汉王坐到兰君垣对面。
“君垣哥,你好像胖了呢?国公爷去世,都不见你难过。”
林孝珏放下筷子又问他:“你是不是很闲?”
汉王没看她,还是盯着兰君垣。
兰君垣夹着素笋放在口中:“王爷以前只是心肠不好,现在连眼睛都瞎了。”
到底谁评价他儒雅风度,谦谦君子?嘴巴何其毒也?
汉王也不恼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别人守制粗茶淡饭,酒色不沾,我们君垣哥真是创历史之先河,回老家还要带个小娘子,想给国公爷送给阴孙不成?”
这话既毒又俗,任兰君垣好脾气脸上也染上了愠怒,随即他又笑了,看着林孝珏道:“咱们是要女儿吧?”
林孝珏摇头:“我要儿子。”
“我要女儿。”
“我要儿子。”
兰君垣放下筷子胳膊搭在桌上,语重心长的对林孝珏说:“女儿好,女儿是这世上最漂亮美丽的存在,我要女儿。”
“我要儿子。”
兰君垣蹙眉道:“你为何一定要儿子?你难道也跟世人一样,重男轻女?”
林孝珏说了两个字:“抗造。”
抗造?
儿子抗造?
抗造二字是地方方言,也不知道她哪里学来的,就是说儿子结实,好摆弄。
兰君垣都让她气消了:“你还想把孩子怎么样?那是咱们的亲儿子。”
“亲儿子才能造,总不能去造别人家的儿子,关键人家也不让啊……”
汉王:“……”
“够了你俩。”他见他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不知廉耻的话,连连往地上啐口:“真是不要脸,你们好不要脸?”
兰君垣一笑道;“这有什么不要脸?这是光荣的事。”
“你们还没定亲呢。”光荣?光荣个屁。
也不能这么说,别人说可能是不要脸。
林孝珏说生孩子还真不定就是光荣。
因为之前大家都以为她不能生。
不能生的人突然有可能生,那还不光荣?“
汉王想到自己曾经因为生孩子的事跟林孝珏失之交臂,气得脸都青了。
林孝珏和兰君垣不爱搭理他,用了餐后一起上楼。
汉王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鄙夷一撇嘴:“这下看你们还敢住一个屋不?告不死你。”
兰君垣是重孝在身之人,当然不会跟林孝珏住一个房间,在没有这些条件限制的情况下,他都那么尊重林孝珏。
两人道了晚安就各自回了房。
林孝珏梳洗之后拿起随身带着的话本子看起来。
忽的一阵风吹来,她抬头一看,见是汉王敲开窗户从外面跳进来。
这可真是做惯了贼轻车熟路。
林孝珏是在恼怒,放下书站起来:“你还要不要脸?”
汉王用眼睛瞄着她的细腰,她只穿了件香妃色的睡裙,布料虽然不透,但是轻盈柔软,将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汉王舔舔嘴唇:“还是那么有料,难怪本王一直念念不忘。”
林孝珏被他绑架过,还真有些顾及她,她张着嘴要喊,汉王抬手打断她:“有劲没劲?仗着兰君垣在就敢喊人?我就看看你,你别多心。”
就看她那么简单?傻子才不多心。
汉王又嘿嘿一笑:“当然,还有别的目的,我来监视你们。”
“监视我们?”
汉王笑道;“你忘了,你俩最爱住一个屋了,今后你俩去哪,我就跟到哪。”
“我俩入洞房你也跟着?”
汉王黑着脸,一屁股坐在林孝珏床上:“你俩入洞房,我就躺中间,怎样?”
林孝珏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兰君垣?
她卷起书本道;“好吧,惹不起躲得起,我让给你。”说着向门口走去。
汉王往站起来劫她:“干嘛去?”
“跟兰君垣入洞房去。”
汉王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小样,想气死我?没门。”
林孝珏大惊,一张嘴,汉王的嘴就欺上。
兰君垣这时破门而入,从他身后直接一脚,把汉王踹了一个趔趄,汉王自己都支撑不住,林孝珏一下子就被她甩出去。
“我日……”林孝珏在半空中翻了一个圈,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抓住了桌角,这才没摔个好歹。
她心扑通扑通跳,愤怒的看着汉王:“你到底是流氓还是皇子?”
反正都差不多。
汉王被兰君垣踹的好没面子,他回头骂着兰君垣:“你有病吗?一声不吭就得打人?”
兰君垣冲向林孝珏,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方才他真是气急了,就没顾忌那么多。
回头看着汉王:“她要是摔着了,我跟你拼命。”
“是你差点让她摔了,我们本来好好的。”
真是不要脸啊。
林孝珏拉着兰君垣的手:“我们不理这个臭流氓,我回京就要去圣上面前告他,让他赶紧滚蛋。”
兰君垣还在后怕方才的事,轻声道“我方才真是气急了,就忘了你。”
那种情况还不出手的男人也不用要了。
林孝珏依然愤怒:“咱们走。”
兰君垣这次很乖,瞪着汉王跟林孝珏一起。
汉王因为林孝珏说要告他的事心有不安。
拦住二人的去路:“君垣哥,你还在守孝期间,你敢跟她走,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可是如果放着林孝珏自己住,兰君垣实在不放心汉王这个色迷心窍的臭流氓。
他想了想放开林孝珏的手。
林孝珏一愣。
兰君垣已经抓住汉王的手;“今晚咱俩一起睡。”
反应过来的林孝珏:“……”
汉王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兰君垣:“你疯了吗?我才不跟男人一起睡。”
兰君垣钳制汉王手腕的手像是铁钳,汉王都摆脱不调,他哎呦着告饶:“君垣哥,君垣哥,我可是皇子,汉王,金枝玉叶……哎呦,你是我大表哥啊。”
这一晚据说汉王睡得很踏实。
这一晚林孝珏也换了房间。
因为门和窗实在太不结实了。
这一晚很快过去。
早上起来,大家都在大厅用早餐,汉王虽然没跟林孝珏和兰君垣一桌,但一直用他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二人的后背。
林孝珏回头看他一眼,低声对兰君垣道:“这家伙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摆脱,我得回京了,我祖母过不了这个冬天,我得回去料理后事。”
周老夫人已经八十多岁,听说她要渐去的消息并不怎么震惊。
兰君垣道:“那这一年,不用担心有人逼你定亲了。”
祖辈去世,子孙守孝一年。
林孝珏道:“说不定你会有机会复起,回去等我消息。”
也就是今天之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可如果汉王一直跟着林孝珏,以汉王那个流氓劲,这一路林孝珏会很危险。
兰君垣拇指抵着下巴,到底要如何才能摆脱汉王对林孝珏的纠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