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举子们还没说完话,田管事就亲自来了:“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能找到这来的,都不是简单人啊。
田管事又没说人名。
林孝珏暗暗挑了挑眉毛,跟举子们到了别,跟着田管事出来。
到了花园的小径,没等林孝珏问,田管事低声道:“是兰公子。”
她跟兰君垣的交往已经不避人了。
但看田管事的行为,还是在维护她的脸面,所以在举子中他才不报来人的名字。
田管事是她在少施那里抢过来的,她的事,也都不瞒着田管事。
林孝珏领情的点着头:“谢谢您。”
田管事不知道她为何道谢,所以笑了笑。
二人到了外院花厅。
此时已经是下午,花厅里的光线不再那么强烈,兰君垣坐在最北面的椅子上,从门口看过去,他的身影都是暗色调,朦朦胧胧看不清。
但他一抬头的笑容,让林孝珏眼前一亮,哪怕太阳是明亮的,面对这笑容都会黯然失色。
林孝珏怦然心动。
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这样的感觉。
她步子顿时轻快起来,迈步进了厅堂:“你怎么来了?”
田管事识相的退出了大门口,同时不忘了叫走院子里的下人。
兰君垣见人都走了,拉过林孝珏坐在他身边:“实在是今早发生了跟你有关的事,我又不想让别人来传信,正好看看你。”
他拉着林孝珏的手不放,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林孝珏道:“你送信就送信,占我便宜干什么?要是都是你这样送信的,我的手不是没皮了?”
明知道她在开玩笑,可想到别人也想摸她的手,兰君垣小心眼的毛病还是犯了,心想我再也不让流银来给你送消息。
他还是没放手,捏着林孝珏手背上的肉,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边笑眯眯的道:“难道你不想听是什么事吗?”
这是转移话题,林孝珏让他捏的心痒痒的,笑道:“我是想听,但是你跟我卖关子,我偏不问你是什么事,让你自己主动说。”
兰君垣道:“说让我这么喜欢你,让你吃的死死的,你不问,我也要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早朝有御史参你打人,嚣张不说,一个女子,还是公主,当街打人,亲自动手,实在有辱形象,还会引起不良的风气,若是不褫夺封号,实在难消百姓心中的积怨。”
林孝珏听了就知道这是尖酸御史的原话。
她鄙视一笑:“我怎么没觉得百姓心中有积怨?我也没无故打人,他们是看女人把男人打了,开始害怕了吧?若是这样的例子多了,那以后男人在外面养外室,挨揍就不可避免,还是侵犯了那些男子的利益,有人就坐不住了。”
兰君垣道:“或许有这样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想弹劾你把,上些日子他们本来以为他们赢了,可谁知皇上心思一变,就恢复了周家的爵位,御史们有苦说不出,正好你又出了状况,不参你参谁?”
林孝珏道:“参我就是跟太子过不去,看来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向着太子啊。”
因为御史都是文官,武官做不了御史。
兰君垣道:“方景隆降了爵位,周家升了爵位,他心里怎么能平衡,这些人就是他养的。”
林孝珏蹙了蹙眉:“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按理说御史和给事中都是文臣,应该听内阁的指示,现在却听方景隆的话,那么陈大人作为首辅,到底是相助太子还是汉王?方景隆代表的就是汉王,可是立太子的时候他也上过书的。”
这种小伎俩瞒不过兰君垣,他道:“内阁多是和稀泥之辈,皇上强势,内阁都猜着皇上的心里形事,陈大人也是迫不得已才站在太子这边的,是因为他摸清了皇上要立大皇子,如果皇上偏向汉王,他的上书就是汉王,现在皇上不让汉王就藩,大家又都猜测皇上舍不得汉王,太子的位置说不定还会变,这样原本就是方景隆一党的,现在还没有散,内阁当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孝珏心想皇上舍不得朱高燧是真,但是也绝对不会还太子,因为都是他的儿子。
她不用细说,心想兰君垣也会明白。
道:“那结果呢?皇上是怎么驳斥御史的?”
既然现在她这边都没有什么旨意过来,说明皇上根本就没采纳御史的话。
兰君垣刮着她的鼻子:“什么都被你猜到了,不过皇上这次没有骂人,当时什么都没说,下了朝就把三个御史外放了,两个贵州,一个广西。”
都是野蛮的地方,贵州还有毒障。
林孝珏有些意外:“那这三个人的仕途就差不多了,皇上这次到是阴险,我以为他又打的人屁股开花呢。”
打人只能让那人更加有名声,皇上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先前皇上已经用过这一招数,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兰君垣道:“皇上近些日子也开始爱惜毛羽了,不过皇上还是皇上,惹他生气还是没有好果子吃,他封你为公主,有人三天两头找你茬,不就是找他的茬?我想经过这一次,有眼色的人应该都想明白皇上的意思,你也能清静不少日子。”
清静好啊,清静可以安心做想做的事。
兰君垣见林孝珏低头思考,嘴角含笑,忍不住亲上她的额头。
林孝珏一愣,接下来那吻就不由分说的落到她的嘴唇。
林孝珏想推开兰君垣,兰君垣却反而站起来抱住她,找了方便的角度,舌头长驱直入开始追逐舌头。
他吻技不高,堵的林孝珏喘不过气来。
“呜呜呜……”
兰君垣意乱情迷之中,听不见林孝珏的控诉,但他能感到她身体的僵硬。
渐渐的,他动作轻柔起来,配合着她的指挥,她退,他进,她退无可退,他给她空间,她开始寻找他怜爱,他就给她无比的热情。
等吻的她身子软软的挂在他的胸口,他才不舍的结束这个吻。
兰君垣喘息有些粗重:“海潮,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这是我们第一个实质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