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国雄是祖传的买卖,在街上已经呆了几十年,被人认出来很正常,他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头目好像也很眼熟,仔细一想,是那个玉器店老东家的长子,叫廖林的,偶尔回来街上照看店铺。
被人拆穿身份,曲国雄犹豫了一下。
钱勇这时哈哈一笑,忽然又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姓廖的,道;“可不是你说谁是东家谁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廖林看说话这人身材十分结实,一看就是练过的,有些畏惧,身子往后仰了仰道:“你们东家放火烧街,巧取豪夺,坏事做尽,怎么敢做不敢当?她又不敢出来了?”
他说的群众开始猜测起来,这店铺的主人真的有那么坏吗?
钱勇看了一眼曲国雄,回过头道:“这位就是我们东家,如果你说不是,那谁是?难道我们自己还分不清谁是东家谁不是?”
廖林身边一个长相精明的男子道;“你们东家明明是以为姓周的小姐,就是那位神医小姐。”
众人开始大声讨论起来;“好像是小姐的吧?听人说是周小姐的。”
曲国雄道:“是我的就是我的,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我有多少产业?”
那精明男子道;“好,既然你说是你的,那我问你,为什么周小姐给百姓看病的时候,住的是你的铺子?这些铺子当时好像都收留过百姓吧?
屈国雄想和蔼的笑,想到小姐的叮咛忙板着脸:”那是我与小姐颇有交情,借给小姐用不行吗?这你们也管得着?“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原来不是周小姐的,我一直以为是周小姐的呢。”
贤王世子和林孝珏虽在人群之后,但也能听见这些话,贤王世子低声道:“这些人是想逼你出面。”
林孝珏挑挑眉:“若是方便,我出面的话他们更说不过了。”
贤王世子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着动动眉头:“怎么,你已经想到对策了?”
林孝珏朝他招招手:“走,咱们去找哪个姓武的哥哥,还得需要他出来声明一声。”
贤王世子想不通,就算当哥哥的有权利,但也只能把自家弟弟撵走吧?如何让这一群人心服口服呢?
香料铺门口的争执还在继续。
廖武冷笑着看着曲国雄:“好,你想当替死鬼,那我就成全你,既然你说这些铺子是你的,那咱们就来算算账,当初你乘人之危把我们的铺子收了去,现在你就应该还回来。”
屈国雄微微一笑,硬是把腰板挺的直直的,道;“如果我真的有巧取豪夺之能,还会任你在门口大呼小叫?”然后看下围观的游客:“各位都做一个见证,各位好好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有这廖老板说的本领,他敢到我门口闹事,他会是什么下场?我早就将他捏死了吧?”
众人看着香料铺门里站着的两个黑脸门神,为什么这些人一直没打进铺子里啊?有人守着。
有一半的人点头:“你看人家要是真那么狠毒,早收拾他们了。”
“就是,谁到我家门口这么那是,我拿着铁锹把他们脑袋打碎他。”
“可不是,看他们的架势,比强取豪夺的还威风呢,哪里会是被人欺负的样子。”
廖林一听急了:“难道这光天化日的他们还敢怎么样嘛?”
姓焦的人家有人站出来:“我们来的时候又没通知这些恶人,不然大家以为我们能来的了吗?现在事情表在明面上,当然他们为了名声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了。”
众人又讨论起来,好像这伙人说的也没错。
曲国雄示意钱勇一眼,然后指了指钱勇的胸口:“契约。”
他没有发出声音,但钱勇能看出来他说什么,有一些有用的契约林孝珏都放在他那里了。
钱勇低头找了找:“他叫什么?”
曲国雄看了廖林一眼:“应该是他爹签的契约,廖宝昌。”
钱勇又找了一会,然后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来,这种事又厚又有韧性,是专门写契约用的。
这时众人都盯着钱勇看呢,同时嘴里嘀咕些什么,听不清,但猜也猜到是在评论谁是谁非。
钱勇将契约打开:“各位请看,这是当时廖家人亲自按压手印的契约,当初这家店只剩下一块楼板,我们小……我家可是用三千两银子买下来的,着还算强取豪夺吗?这个价位是十分公道的,请大家做个见证。”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行情,但既然是没事能逛街的,大概齐也知道附近铺子的价格。
有人高声嚷道;“廖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就你们家当年那个铺子,给你三千两你还不知足?你这分明是来找茬的吧?”
终于有人说公道话了。
钱勇和曲国雄相视一笑。
廖林急的满脸通红:“你懂得什么?我家那是祖产,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会卖自家的祖产?别说三千两银子,就是三万两我也不卖啊。”
众人再次议论起来,祖产当然就不能按金钱衡量,那是老祖宗留个后人的福气。
武焦两家也嚷嚷起来;“我们都是祖产,若无意外,谁也不会卖的。”
钱勇道;“可你又说我们是强取豪夺,你见过强取豪夺还花钱的吗?当初这条街的铺子你们都要砸在手里,若不是我家出的公道价钱,你们现在毛都没有一个吧?”
有听过当时街上失火传闻的人低声跟不知道的人说:“当时有二百两银子就卖的,不卖不行。”
声音虽小,但传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一股力量。
廖林听见人群中有人说他忘恩负义,气得浑身颤抖,看了那相貌精明的人一眼,然后对钱勇凶道:“那我现在不买了,三千两银子还你,我要把祖产收回来,祖产不容他人侵占。”
其他两家也一并附和:“我们不卖了,我们要把铺子收回来了。”
钱勇怒道:“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们想卖酒卖,想收就收,咱们这是做买卖,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曲国雄看向那精明男人一眼,心想:“廖林好像很听他的话,他是什么来历?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