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孝珏和兰君垣走远,回到车里的少施晚晴不甘心的咬紧了牙齿。
钟清扬的丫鬟问道;“娘娘接下来要去哪?”
“去周氏医馆。”
钟清扬看了一眼丫鬟,丫鬟道:“周家小姐现在是跟兰世子在一起的,咱们还去医馆吗?”
少施晚晴目光冰冷道;“她下贱就下贱在这,脚踩两只船,把好好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本宫得把殿下接回来,都不知道她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丫鬟点点头,然后用从壶里倒了一杯茶水来:“娘娘口渴了吧?”
林孝珏争吵了那么一通,少施晚晴早就口干了,结果杯子先是浅浅的抿了抿,然后慢慢都喝了。
马车吱悠悠的又走了一会,少施晚晴就觉得头晕脑沉,她掀开帘子看向车外,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啊,回头问钟清扬:“这时哪?”
钟清扬的丫鬟掀开另外的帘子,回头笑道:“快到了。”然后神色一娘:“娘娘您怎么了?”
少施晚晴道:“我这一天一夜没有睡,现在特别乏累。”
钟清扬打着手势。
丫鬟道:“那您要不先眯一会,到地方了奴婢叫您。”
少施晚晴摇着头,可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脑袋就耷拉下去了。
钟清扬给丫鬟使眼色,丫鬟忙坐过去扶住少施晚晴,推了推她的头,然后看向自家小姐;“晕了。”
钟清扬眸子一狠,点了点头。
太阳越来越亮,早起的人们应该越来越多,可少施晚晴的丫鬟发现她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少,所处的地方好像也越来越荒凉。
她大口喘息的跑着去追前面的马车,可马车越跑越快,转眼间就把她拉下了。
“娘娘,钟小姐……”丫鬟在后面紧追不舍,不过再紧追不舍她两条腿也没有轱辘快啊,眼看马车出了城门,她不知道车里主子做了什么决定,不敢落后,依然追过去。
还好,在城外管道上,马车停下来了。
丫鬟追上马车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手扶着膝盖看着车夫,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车夫穿着粗布短衫,带着斗笠,并没有反应过来要为她传话。
丫鬟拍着车沿,她的意思是要问主子话,这时就见车夫跳下马车。
“你……”她刚发出一个字,就觉得颈后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显然车夫打晕了丫鬟,车里的人也听见了动静,钟清扬的丫鬟探出来看着车夫,战战兢兢道;“我们现在可以回城了吗?”
车夫压低了帽沿,道;“还要委屈二位一下,二位这么早回去,万一给少施家知道了呢?怕二位到时候扛不住,再说出真相,咱们就白忙活一场了。”
丫鬟急道;“我们若是会说出真相,怎么会帮你把少施晚晴引来?”
车夫淡淡一笑:“委屈二位了,咱们再往前走走,我家小姐当然是说话算数的,但别人可就不一定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二位。”
车夫说着,将丫鬟捆好了扔到车上,继而跳上马车,继续前行。
这时候林孝珏和兰君垣已到了东华大街,香料铺子里,曲国雄来跟小姐汇报情况。“咱们从南边运来的米和酒又都让那些土匪给劫了。”
瘟疫过后有一批流民落草为寇了,离京城不远不近的山上,不欺负官贵,专门大街商户和贫民,之前土匪已经劫持过林孝珏一批绸缎。
因为林孝珏属下,会跟买卖人交易的就只有周二和曲国雄,现在周二走了,进货的事就暂时由曲国雄办理。
还好是曲国雄,如果换做钱勇等人,估计货不要也得跟土匪拼命去。
现在还有商量的余地,用钱赎。
林孝珏点头道:“我知道了,这次他们要多少钱?”
上次那批货是花了五千两银子赎回来的。
“这次还是五千两。”
“还挺讲信用的,不坐地起价。”
曲国雄恼道:“小姐您还说笑,咱们家店铺是赚的多,可也架不住三天两头这么抢劫啊?而且以后要运的货物会更多,路过一次劫一次,路过一次劫一次,咱们一年白干,都便宜土匪了。”
兰君垣听了一会道;“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跟圣上请命去,这土匪早晚得剿。”
曲国雄道:“这些天杀的,天子脚下也敢如此猖狂,他们也不怕死。”
林孝珏道:“开始他们只打劫小户或者贫民,不惹官府和大商户,也算是明智之举,现在开始打劫大商户了,我估计他们是要凑钱逃跑,就象你说的天子脚下,总归不是个事。”
兰君垣道:“那事不宜迟,不能让他们准备好了,若是去了别处,也会祸害别处百姓。”
他起身就要出门。
林孝珏道:“等等吧,有人替我报仇。”
兰君垣和曲国雄听了都不解。
林孝珏给二人一个谜一般的笑容。
那意思好像在说在等等。
曲国雄道:“小姐,这次光五千两银子还不行呢,上次咱们答应给那土匪头子送些姑娘,人家一直催着呢,不送去光给银子也不还货物。”
林孝珏道:“不用急,姑娘我已经找好了送过去了,就等晚上,咱们也不用带银子,找几个力气大的汉子拉车就行,货自然有人帮咱们抢回来。”
曲国雄道;“姑娘比银子还管用?那得多少个姑娘?”
“一个就行了。”林孝珏呵呵一笑,然后看向正在沉思中的兰君垣。
兰君垣与她对视,见她目光狡猾,心中忽然一凛,那个姑娘……少施晚清。
林孝珏叫来钱勇交代了一些事,然后把兰君垣送走。
兰君垣觉得她这几天行为有些诡异。
林孝珏解释道;“你帮我看着宫里,今天必然会有大事发生,我回医馆。”看看天空,日头升的差不多了:“医馆也有大事要发生。”
“你说的我很好奇,心痒痒。”
林孝珏跟兰君垣做了个鬼脸:“这件事你最好别知道别看见,因为辣眼睛,还辣耳朵。”
兰君垣更不解了,林孝珏朝他笑,十分灵动娇俏,挥挥手:“走了。”
兰君垣贪恋她的美色,哪有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