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孝珏敲开福婉的四合院的时候,来开门的是黑虎,见到林孝珏,黑虎当即就愣住了:“周小姐,我以为,我以为……”
着婚礼并没有请任何好友,只有一些采买的店商来送货。
林孝珏也不管黑虎为难,笑问道:“我要见郡主。”
她说要见郡主,而不是问郡主在哪呢,就是确定郡主在屋里。
黑虎见隐瞒不过,先将林孝珏等人引进院里,道:“属下先去禀报郡主,周小姐稍等。”
林孝珏笑着拦住他:“我自己去找。”
她一向说一不二,那种不容置喙的气质浑然天成,不比福婉的霸道少,黑虎当即立在原地不敢阻拦。
林孝珏回头对周二交代;“把门守好了。”
周二不明白她特意说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但小姐说的话一向都不会错,立即吩咐带来的十个人把门封锁住。
今日果真是难得的好天气,院子虽小,但草木花香一样不缺,林孝珏见太阳金光下,正方窗上的喜字红花火热耀眼,很是喜庆。
就知道福婉此时应该在正房,可走到正房门口想了想,又撇头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个个屋子也贴了喜字挂了红花,林孝珏挑了中间一间敲了敲。
“别催,就好了,你老催什么?”
屋里传出男子的声音,林孝珏细听,好像是白虎,她不知道谁总来催什么,不过屋里有声音就说明有人,林孝珏试探着一推门,门自动就开了。
“你怎么还闯……”白虎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见识林孝珏微微一愣:“怎么是周小姐,黑虎呢?”
林孝珏心想黑虎应该是守在外面没意思,所以总来催促,着白虎说的应该是黑虎,催促的可是是给薛世攀换装吧。
因为他见薛世攀被忒链子锁在床边,双手背着,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白虎正在给他梳冠头。
薛世攀当然也看见了林孝珏,他灵动的眼睛放着光彩,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样,道;“你来了?快来救我,着福婉不知羞耻,逼我跟她成亲呢。”
白虎见林孝珏朝他们这边走过来,放下梳子防备的挡在薛世攀面前,道:“周小姐,今天是我们郡主大喜的日子,您可是郡主出了王爷王妃之外,最亲近的人,您不能放了着薛世攀。”
薛世攀急道:“是他们绑架我的,我是被逼的,他们这是犯法,你快点救我出去,不然我要告到官府去。”
白虎回头瞪着薛世攀;“你就是喊破喉咙也别想出去,今天你要做的事只能是娶我们家郡主。”
“你这爪牙,为虎作伥,我会连你一起收拾的。”薛世攀咬牙切齿的看着白虎,目光毫不示弱。
这时林孝珏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白虎看着林孝珏道:“周小姐,您是来干什么的?”
林孝珏看着薛世攀的样子微微一笑:“面如冠玉,眼若星辰,儒雅灵动,这位薛公子在喜服之下更是好皮囊了。”
薛世攀听着心中一动,脸色微红,他抬头期盼的看着林孝珏:“快让福婉放了我,现在她放了我,我看在两家多年的交情上还能不予追求,否则这件事绝对没完。”
林孝珏微微一笑;“原来薛公子也有讲情面的时候,我还以为您当真活的如圣人的言行一样,黑就黑,白就是白。”
薛世攀听她言语中带些讽刺,想着或许她还在记恨董明珠的事,那件事他有什么错?董大人谋反难道是他让的?董明珠是罪臣之女想逃难道不该抓回来?
又想起那日林孝珏对他一点体谅之情都没有,脸一沉道:“那咱们就什么面子都不要讲,你让福婉放我出去。”
白虎还抹不去林孝珏的来意,问道:“郡主可只小姐到来?”
林孝珏朝白虎摇摇头:“我还没有去见福婉呢,先来看看新郎官。”
这三个字可激怒了薛世攀,要不是他束手束脚,现在肯定站起来跟林孝珏对峙了,这样还仰着头喊道:“你这是在羞辱我,谁是新郎官。”
林孝珏上下打量他:“你一身红衣,不是新郎官是什么?”
“是他们逼我的,是这该死的下人给我换的衣服,我才不会跟福婉成亲。”
林孝珏呵呵一笑:“说来也是奇闻,自古我只听说过强抢民女的,薛公子这回也被抢了一回,您怎么还有脸叫呢,那女子被抢是因为身子薄弱,您一个大男人被抢……”说不下去的样子;“啧啧,您不是一向看不起女人吗?这要是女子被抢,现在应该一头撞死了吧?您怎么不去撞死呢?一保清白啊。”
薛世攀觉得最受侮辱的也是这里,他一个男人,竟然让福婉那个疯婆子给抓来了,他气愤的看着林孝珏:“你不是最爱讲道理吗?你现在竟然来挖苦我,而不是让福婉放了我?你们这是绑架,绑架你懂吗?你们在犯罪。”
林孝珏点点头:“我熟读律法,当然知道这不正义。”
“那你还不让她放了我?”
白虎真怕着小姐就此被薛世攀说动了,那他们家郡主想了这么久的事就都泡汤的。
就听林孝珏呵呵一笑道“法律还不外乎人情呢,我的好姐妹要做的事,及时的犯法我也陪她,这才是有情有义,我拦她干嘛?”
白虎听了心中有些感动。
薛世攀暴跳如雷:“杀人放火你也去?你这不是有情有义,分明是助纣为虐。”
林孝珏目光一冷,道;“如果是有人对不起她,杀人放火我也陪她,现在不是杀人放火,但我这姐妹她就是喜欢你,就算顶着绑架官家子弟的罪名,我也陪着她,只要她高兴。”
薛世攀气得双目冒火:“你的理呢?你的深明大义呢?你天天用来教训别人的话呢,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另一套法则了,说到底你不也是自私自利?”
林孝珏突然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薛世攀眉心紧拢,声音愤怒。
白虎也被她笑的毛毛的。
林孝珏道;“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好,道理也都是你的,可我还是不会放了你,也不会让福婉放了你,因为她不喜欢,”薛世攀刚一张嘴,林孝珏目光一沉:“你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当然不会明白什么叫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就更不会明白亲情友情爱情的珍贵之处。”
说着广袖一甩,回过头去。
白虎见薛世攀脸色变得青紫,心想原来这小姐是故意来气人的啊。
薛世攀看林孝珏真的要不顾她就走了,突然大吼:“我有情有义都给了你,不过你不珍惜,现在你还要帮着福婉来害我。”
白虎听的蹙眉,照着薛世攀的肩头一打:“你胡乱说什么?今天是你娶郡主的日子,还敢勾搭别的女孩,当心我打你。”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等着,我爹会来救我的。”
白虎又点了他的额头一下:“吓唬谁呢,谁怕你。”
“你……”
薛世攀气的七窍生烟,他再抬头看向门口,林孝珏的身影已经走远,这个无情的女人,真的见死不救,她真的就忍心他被福婉给毁了?拜了堂了就说不清,什么都晚了。
“啊……”薛世攀发泄似得大吼。
“闭嘴。”还没等喊痛快,让白虎又是一拳打在后背上,一口气全都咽回去了。
这喊也不行,发泄也发泄不出去,被人绑着还要挨打,干什么都不行,薛世攀快要气死了,逃跑无门,哇的一声哭出来。
林孝珏对身后的哭声听而不闻,她走到正房门口敲了敲。
屋里福婉花钱找来的全福娘子正在给福婉梳头,听见敲门声回过头来替福婉问道:“谁啊?新娘子梳头呢。”
林孝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郡主,我来了。”
福婉听着熟悉的声音心中一跳,诧异的看向门口,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