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半小时后,“王熙凤”那辆红色的雅阁本田,便出现在了厂门口。如果说她是个败家的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过分,他老公怎么说也算一厂之长,到现在也只是开着个QQ,到处联系买卖,而她这个没有事做的老婆,却摆谱摆得这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嫁的可是个大款。
只片刻工夫,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被踢开了,王熙凤怒气冲冲地就闯了进来。“杨阳,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阴险,现在就想收买我儿子了,你也太心急了吧。想当厂长夫人,那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王熙凤”嗓音很尖,她这么一叫,其他办公室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跑来看热闹。
“老板娘,你误会了,只是明明上次和我说他喜欢看奥特曼的碟,正好我家里有,就给他带过来了。”当着同事的面,我尽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受气包之态。
“你少在这司马昭之心了,谁不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告诉你,这招没用,你以为给我儿子点小恩小惠,他就变成你儿子了?不管到了啥时候,她也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他也只能管我叫妈!”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却忍不住地想笑。
我也真是愈发佩服自己的脸皮够厚,仿佛此刻被挨骂的不是自己,倒是完全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上学那阵,脸皮特薄,一受委屈,就来点猫尿,为了有一天能够达到心黑脸厚的境界,于是就和别人借了《厚黑学》,刻苦钻研,可也没见有什么成效,如今倒是……看来真是老了。
此时,我这不大的空间里,早已围了满满一屋子人。他们有的疑惑不解;有的抿嘴,似笑非笑;有的一副兴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看什么看,都不上班啦?”这时,李贵贵冲着围观的同事喝斥道,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样子,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大头蒜。不过,众人并未对她的话有所理会。
我却适时地挤出了几滴眼泪,我想流泪的人总会被人们当成是真正受了委屈的一方吧。
那“王熙凤”却并未因为我流泪,就放过我,对我破口大骂。什么**、**、狐狸精……凡是形容女人最难听的话,一个字都没落下。
正当她骂得兴致勃勃时,我的救世主——她的老公,赵仲文终于出现了。他一把扯过王熙凤的胳膊,对着她道:“一大早的,你跑到厂里胡闹什么?给我回家去!”
说完,拽着王熙凤往门外走。“王熙凤”却挣脱了他的手,“谁胡闹了,是你胡闹了,还是我胡闹了?做了丑事,就不要怕别人说!”
“谁做丑事了?你胡说八道啥了?”赵仲文两只手抱住“王熙凤”的腰,拖着她出了办公室的门,把嘴里还一直在骂骂咧咧的她,硬塞进车里,然后离开了。真是想不到这赵仲文看起来弱不禁风,力气原来也不小,到底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