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许多貌合神离的夫妻,大抵如此吧。
我原本只想和他相安无事地和平共处下去。可是几天前的一场雨,却让我不得不放弃先前这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消极想法。
雨从中午就开始下了,一直到傍晚下班时也没有停。原本我上班是坐公交的,可是从单位到家的这条路从上个月开始就开始拓宽改造,原来好端端的路面已被弄得面目全非,任何机动车辆已都不能通行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只能改为骑自行车。
因为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还晴好,我又一向都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所以并没有带伞。此时,天色已晚,雨不仅没有停的迹象,而且还越下越大,心里不禁暗自着急。今天原本是周末,只是为了应付上级单位三天后对厂里的验收工作,我才不得不加班打印一些必需的材料。所以诺大的厂里,除了门房里看门的老张,食堂里做饭的王姐和李姐,就只剩下那些住在厂里的来自外地的工人。
我们这些算得上坐办公室的,一般是很少与那些工人打交道的。当然别人是因为看不起,而我虽不同,却也因为一直是寡言少语的人,与他们不甚熟络。而且工人们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后生,平时,又是居住在厂里,所以有伞的人也甚少,如果我去借,他们也不好推辞,可他们要上个厕所或者去买个东西,没有伞,也一定很不方便,那我心里又怎能过意的去。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想得很多,所以从小到大,遇到什么难事,只有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找别人帮忙。如果能尽量不去打扰别人,那是如何也不会开我这张金口的。食堂里的王姐和李姐,倒是带了雨衣,可是她们给工人们做好饭也是要回家的。
看门的老张,既没有雨衣也没有雨伞,每逢下雨,他便从食堂里找一个装完面粉的尼龙袋子,将尼龙袋的一角冲里折回去,套在头上。每每看到他顶着个白面袋子在雨里跑来跑去,我便会想到古装电视剧里,南方家里死了人,那些孝子贤孙们便会顶着这样一个白袋子哭得死去活来。
那时候心里很是奇怪,为什么我们北方人的孝帽,其样式象是明朝时候的官帽,而南方的孝帽却是一个这样的袋子,看了老张头上顶着的白面袋子以后,我想大概是因为南方雨水太多,缝制孝服的亲友,为了不使那些长时间跪着守灵的孝子被雨水淋坏身子,于是便将白布直接做成一个面口袋,这样又能防雨,又很简单,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想我是宁愿顶着暴风雨也不会顶一个象孝帽一样的面袋子在头顶。谁让我还是一个颇迷信的人呢,这样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