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骁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人要如此大费周章,先给左相一家下了冰蚕蛊,然后再放火烧掉左相一家人,以她的易容术,就算不用冰蚕蛊把左相家灭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才对”
慕容清此时已经听他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讲了一遍,他沉吟着分析道:“对一个擅长易容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掩盖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等一下!”梁骁听了他的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开口道:“没错,这个人是在掩盖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他的脑筋急速转动,思索着这一连串事件之间的联系:“能对左相下手的,只有他身边的人,这个人听说林波能解冰蚕蛊,于是易容成我的样子去刺杀林波,结果被我府中的侍卫追到左相家的别院,我府中的侍卫还闯进了左相家小姐的房间,看到程小姐正在洗澡!”
“但是根据林波所说,程小姐早就死了,最近出现在左相府中的小姐应该是假冒的,好吧!那咱们就来假设,此人易容成了程小姐对左相家的人下蛊,最后又把真正的程小姐的尸体搬了出来用以脱身!”
“之后,这个人又易容成了京都府尹的模样,吩咐人把左相家所有中了冰蚕蛊的人都集中到前厅,一把火烧了以后,又易容成京都府尹小妾的样子,最后来刺杀京都府尹!”
梁骁分析到这里,一脸疑惑神情地摇了摇头:“我也赞成你说的,一个擅长易容的人,最重要的是掩盖掉自己存在的痕迹,而放火是最好的掩盖痕迹的方法,可是这个人到底想要掩盖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如果她想掩盖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在她行刺林波失败以后就已经暴露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一个擅长易容的人,最后的这把火你不觉得有些画蛇添足吗?”
听他这么一分析,慕容清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不禁认真地思索起来。
良久他才开口道:“我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她刺杀京都府尹,是为了把左相家人集中放在前厅的这件事情推到京都府尹身上,如果今天不是正好大嫂在,线索到这里就断掉了,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同京都府尹有关。虽然我们知道京都府尹是被人灭口,但是却会追错方向,因为我们只会去查背后的指使者,却不知道他是被陷害的!”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这人分明就是想给左相一家灭门,如果不是你从火场里抢出了几个人,如果没有王妃大嫂出手医治京都府尹,这个人的计策已经成功了!”
慕容清摇摇头,抬眸看着梁骁,神情无比凝重地说:“但是和左相有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都是陈年旧案,就算咱们想查也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也要查!”梁骁的声音冰冷而残忍:“此人伤了林波,我必须要他付出代价!”
梁骁站起身:“咱们就先回去吧!左相的事情,明天再说!”
回到王府,梁骁看到自己的房间窗子中,透出黄色的烛光,心中顿时一暖。
他知道林波还没有睡,还在等着他。推开房门,就见到柳林波坐在花厅的桌子旁边双手托着腮,正在傻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梁骁一贯冷冰冰的脸上,马上扬起宠溺的浅笑:“怎么不先睡!”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所以睡不着,想等你回来跟你说一下!”柳林波起身走过来,帮他脱掉身上的外衫。
“什么事!”梁骁好奇地问,刚想走去洗澡却被她一把扯住。
“你手上都被烧伤了不要沾水,坐下来我给你上些药!”柳林波按他坐到桌子旁边,端详着他的伤口。
因为没能及时上药,他手上的烧伤全都起了燎泡,她用银针将他身上的燎泡挑破,将早就准备好的烫伤药用棉签子蘸了,动作小心又轻柔地帮他抹到伤处。
柳林波这才犹豫着说:“关于左相家的小姐,我有些事情想不通!”
“程小姐!”梁骁听到她提及左相家的小姐,忽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可以串到一起。
柳林波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只是不明白,这个人既然已经杀了她,并且决定易容成她的样子,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尸体,因为看她的行事手法,分明是想把左相一家灭门,既然是灭门,又何必浪费一只冰蚕蛊,把那程小姐的尸体保存起来!”
梁骁也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此时听到柳林波似乎是在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整件事情,神情不觉凝重起来,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她没法子把尸体运出来,为了让尸体不要腐烂,才会用冰蚕蛊将尸体保存起来!”
柳林波点点头,似乎有些赞同他的猜测:“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此人曾经刺杀过我,我猜她应该是知道了我可以配制冰蚕蛊的解药,才来刺杀我的,那么,她为什么要在已经知道我能配制冰蚕蛊的解药的情况下,仍然对左相的家人下蛊,这说不通啊!”
“其实说得通!”梁骁道:“首先,左相年轻时是五毒教的,五毒教最擅长的是用毒和用蛊,所以如果这个人选择用普通的毒和蛊来杀左相一家难度很高,所以她用了冰蚕蛊,其次,左相当年曾经带兵四处征讨,本身武功也很好,他的子女武功也都不错,咱们来假设,此人武功不高,除了下冰蚕蛊她没有其它的机会下手!”
“所以,此人才会选择先用冰蚕蛊,然后再将‘尸体’集中在一起焚化!”柳林波终于在大脑中厘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她仍然有些沮丧:“可惜这个人如今逃掉了!”
“先别管这个人了!”他促狭地冲她眨眨眼睛,起身抱起她进了卧房。
春宵帐暖,良宵苦短。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想要个孩子。所以,他必须得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才可以。虽然林波说自己不能生孩子,但是就不会有个万一什么的?
“呀!你身上的烫伤药弄得到处都是,熄,熄灯”她在他的身子底下很不老实,却仍然不忘提醒他熄灯。梁骁挥手熄掉卧房中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