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吃草楼!”男人高呼着从身边的破布袋中抓出一把干草塞进小泽的嘴里。
我提醒他:“这草好像不能吃了……”
“哈哈,也是,不过小泽好像通人性,知道这里没有好的食物,也会将就着吃下去,你不知道,小泽可记事儿了,我小时候救了它,它就一直跟着我,算来也有七个年头了,那时候才这么大。”他比划了饿一下,“现在有那么大了。”
我仔细看着这匹马,雪白的皮毛光滑油亮,完全不像一匹营养不良的吗,马鬃无风自动,似有灵兰催动。
“哎,我说兄弟,你别盯着我家小泽看,小泽不卖!”
我露出一个笑脸回答:“我可没这个胆,而且我发现小泽有些与众不同。”
他愣了一下,语气一如往常:“哪里不同了?”
我摘下眼镜,看清小泽灵魂刻印的源头——能源核心,指尖汇集灵力注入其中,马嘶鸣,这是能源核心得到补充的快乐,风在它周围飞旋。
男人用力将我拉开甩在一旁安抚着小泽的头,小泽高高战力,长嘶一声前蹄落地踩出两个小坑。
他转身揪住我的衣服:“你、你对小泽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它太饿,给了点食物而已。”
“你少骗人!小泽!它!”小泽轻轻走到男人身后用它的大脑袋拱了一下他的背,“哎,小泽,你吓死你爹了。”
小泽抬头,风灾它周围慢慢形成,卷起地上的枯叶,一对洁白的翅膀从背上撑起。
风定,叶落,白翼现。
“哇,小泽,你变得这么帅了,以后找几匹漂亮的母马回来哦。”男人拍拍小泽结实的脊背。
奇怪,这个人若是普通的樵夫,为什么见到宇兽还会这样冷静。
我向他解释“这是一只宇兽,因为得不到足够的灵力,只能维持它基本的形态,这是它最普通的形态,雨泽,水系宇兽,但可以操控风。你走大运了,雨泽算得上是稀有宇兽。”
男人突然跨步上前紧握我的手:“兄弟,啥也别说了,去我家,请你吃肉!”
“谢谢。”我开心的笑,解决了一顿饭,省了不少钱啊。
“兄弟,问你个事,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女人。”
“……”
“兄弟,说话啊,我觉得你长得很像女人。”
“……”兄弟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我大步向前走去。
“兄弟,右转,不是直走。”
“哦。”我跟着他的脚步。
“兄弟,我叫擎宇你呢。”
“羽蛇谣。”
“好俗的名字。”
他唱起山歌,粗犷游离绵长有缘,洞彻这幽林,伴一路无止歇。
木栅栏打开,一群家禽扑面而来围在擎宇身边,一只山鸡飞到小泽背上“咯咯咕咕”乱叫,又在它翅膀上蹦跳,歪着小脑袋又“咕咕”几声。
擎宇推开木门对里面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小屋的门向南开,门的两面开了窗,东西两面墙也开了窗,阳光透过木窗照亮了小屋。
我正在思考怎么向他母亲问好,无意间看到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牌位。
“啊,不好意思,我妈妈在八年前就去世了,但是我觉得我妈还在。”擎宇笑着,全然没有我想象中会出现的悲伤。
妈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努力回忆与这个词相配的人。
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她笑着从身后变出一袋牛奶,只是,她的容貌我已经记不清。
阿妈。
小泽用头将我推进小屋,擎宇抱着两坛酒从里屋出来,桌上放了几碟凉菜。
“来,喝酒,自己酿的,不是什么好酒,也不醉。”
“我不会喝酒,有水吗?”
突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穿到脊背,屋顶破裂,我跳离原位,擎宇跌倒在一旁,我拉起擎宇向外跑,刚跑出门小屋就被冰封住转眼间化为废墟。
擎宇甩开我的手冲进废墟扒着木头。
数十种灵术攻击直冲向他,同时一群武士又将我包围,不公平啊,你们一群武修者包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灵修者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自己打自己选一个厉害的和我单挑啊!我全力躲避各方向的攻击,却仍不防被一人踢重腹部,飞出了包围圈,看到擎宇的处境,我起身打出一组手诀,手诀未完成一声马嘶,爆裂的灵力卷起旋风,所有的灵术顷刻之间消失,武士也被迫后退。
小泽站在擎宇身旁,水流如舞绫环绕却锋利如刀刃,水流渐渐扩大旋转范围将我包裹其中。
“雨泽!这里居然有雨泽!”
“不怕,还是匹幼兽,我们上!”
小泽听此话一声长嘶,似有水波在蹄下泛起,它一跺脚,水波向周围横扫而去,所有敌人的脚及至小腿部都被冰封,冰碴贴在他们衣服上,呼出的热气化为团团白雾。
“这匹雨泽不要命了吗?”
“先离开,下次再说!”
“小子,算你走运,队长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队长?我不明所以的挠挠头,论起有队长职位的人应该是那个秦组长,不过他是组长啊,况且我没杀他,那伤口若是救治及时顶多在创世躺半个月。
抬头看看那些人的背影,一个人突然回头眼中是冰冷的恨意,但他看的好像不是我。
擎宇紧紧抱着他母亲的牌位,那似乎是他的一切,他的全世界。
母亲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小泽因为灵力损耗过度走路有些轻飘,我将灵力再次注入它的核心能源后它开心得不像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擎宇放好他母亲的牌位后向我走来。
我向后退了几步,步子有些软,应该是灵力消耗的缘故:“我只是一个路人而已,惹了些了不得的人物,不巧又遇到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是我不好,请原谅我,你的房子我会帮你重新建造的。”
“一个路人……那你要去哪里?”擎宇似乎在低头思考,但我眼前一片片黑白的点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帝都。”眼前的黑暗再次扩大,我不得不坐在地上勉强支起身体,脑袋似乎是要炸开般疼痛。
“帝都,很远啊。”他的声音是那么遥远。
我用力呼吸几次,却发现好像不怎么有用:“是挺远的,但是那里将要举办一场祭司选拔打算……”胸口莫名出现阵阵疼痛,我再次呼吸了几下,“那时的灵法汇聚了很多族落的奥义……我猜的,即使没有,单单灵法也能学到很多……”视线越来越黑,身体似乎倒在一团棉花上。
“……羽蛇……蛇……”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在深渊中下落,唯一的光芒正在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