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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尘启

带着回忆,若凡和石敖回到了部落。

面对族人的打招呼,若凡笑着点头问好回应,事实上族人们向他打招呼,只是出于礼貌,自从灵气被体内的毒脉侵蚀流失后,他早已失去了天才的光环,甚至连普通孩子都不如,他在整个部落中就是一个小透明。

若凡来到了一个小院中,这是他和桑伯伯居住的地方,他和桑伯十年朝夕相处,甘苦相依,桑伯是他在泷川部落唯一的亲人。

若凡刚走入院子,就听到从屋内传出了谈话声,若凡轻步靠近了小屋。

“桑弟,族老们不同意若凡参加明天的尘启典礼,他们认为若凡身体已废,且他不属于泷川族人……”

若凡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放下手中的东西,远离了小屋,渐渐地走出了院子。

他听出了小屋内说话的,正是泷川的首领牧野,牧野这是来向桑伯传达族老们的意思。

“人们都如此的冷漠寡情吗?”

若凡轻叹,曾经他拥有天才光环时,这些所谓的族老对他极尽宠溺优待,然而,随着修为的跌落,一切都在逐渐的改变,他也时常能听到部落中对他的各种奚落嘲讽。

对这些声音,若凡并没有太过于去在意,他相信他不会就此沉寂下去,曾经的天才终会荣耀归来,然而……

“这是对我不抱任何希望了吗?连一个尘启的机会都不给我?”若凡苦笑,远远地他听到了屋内起了怒喝和争执,应该是桑伯在和牧野理论,为自己争取明天尘启的资格吧。

天色渐黑,一轮弦月高挂在星稀夜幕上。

若凡拖着影子,走向了后山,后山有一片紫竹林,他时常到这里来,在这里或许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不用考虑太多的烦恼。

三年前他体内的狼毒使得他灵气流失的同时,还要承受毒脉爆发所带来的极大痛苦,那时他就喜欢到这里来。

只是,那时候在这紫竹林里陪他的还有一个娇俏的少女曦菡,想到曦菡,若凡不禁心中一暖,曾经在他最为孤寂的时候都有她的陪伴,三年没见了,若凡心中确实很是想念。

“若凡。”

若凡神思飘忽之际,竹林外一声少女的清音,透过竹叶的沙沙声传来,若凡不自主的身体一震,愣怔片刻后缓缓转身。

竹林外站着一个身着水绿衣裙的少女,月色透过疏落的竹叶碎落在少女莹白的俏脸上,看起来煞是美丽。

宛若朗月照花,恰似静水流波,那一袭随着紫竹摇曳生姿的清丽倩影,让若凡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少女。

“清歌”

若凡含笑回应,他刚才还以为是曦菡呢,眼前的少女叫慕清歌,是部落中为数不多的还愿意接近他的人。

“在等曦菡吗?”少女走入竹林中,轻笑开口。

“有吗?”若凡笑着反问。

踩着厚厚的竹叶,少女来到若凡身前,轻靠在一干竹子上,笑靥如花,清澈双眸注视着若凡,随意道:“我记得三年前的她,总是喜欢粘着你,怎么,今天回来,没有过来?”

“你是来取笑我的吧”若凡笑着摇头,曦菡今天回来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并不知道。

“有吗?”慕清歌也笑着反问。

两人说笑了一阵,最后慕清歌认真问道:“明天的尘启,你有把握吗?”

“不知道”若凡也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

“加油!我相信你会向所有质疑你的人证明自己的,曾经那个自信洒脱的你,给人感觉确实很不错呢”少女说着转身,双眸中有着异样的神彩。

“谢谢”若凡笑了笑,但愿如此吧,自信洒脱并不是谁都能拥有的,看着少女走出竹林,若凡喊道,“明天,你参加尘启吗?”

“我?不用了吧”慕清歌转身给若凡了一个恬静清丽的笑容,而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明天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坚强一点,时间会让你看清许多人或事,同样,时间或许也会改变许多人或事……”

慕清歌,远去,看着她的背影,若凡若有所思,慕清歌永远都是那么的出尘清丽,这是一个不沾尘世凡俗的女孩。

若凡离开竹林,带着各种思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院子静悄悄的,屋内的牧野想必已经走了,若凡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笑道:“桑伯我回来了”

屋内闭眼小憩的老人,闻声睁开眼,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招呼若凡在其身边坐下,为若凡布上饭菜,看着若凡吃着饭,老人笑着开口道:“明天的尘启,做好准备了吗?”

“恩”

若凡边吃边回话,若凡没有问桑伯是如何说服牧野和族老让其参加尘启的。

吃完饭和桑伯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和桑伯之间话语不多,那种甘苦相依的温情是不需要太多言辞来修饰的。

第二天泷川部落的后山广场上,聚满了部落所有的族人。

广场的中心有九根巨大的石像火炬,火炬的形态为九只荒兽的形态。

在这些火炬的中央,则是一座壁立万仞的黑色石碑,石碑上有各种花草树木以及虫鱼鸟兽的图案纹路,尘启仪式就是要依靠尘文碑来进行。

将要参加尘启的少年,也都各自带着自己祭品来到了广场上,若凡和石敖也来到了这里。

在广场上,若凡的目光游离着,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广场上的一个高台上,那个高台上坐着部落的首领和族老等主持尘启仪式的长辈。

在族老们身边还陪坐着几个少男少女,若凡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雪羽绒衣,头戴狐白绒帽的少女,少女明媚而轻灵,比起三年前少了些青涩,添了几分娇媚,看起来极美。

她就是曦菡,若凡深深凝视着少女,三年没见,她看起来似乎已成熟了许多,已经出落成一个娇媚可人的大姑娘了,若凡不禁摇头感慨。

曾经,他还是泷川的第一天才时,那时候和曦菡一块儿坐在高台上,享受着众人仰望的目光,如今曦菡从西陵兽山回来无疑更加的耀眼了,而他却褪尽了天才光环,只能在人群中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若凡心中有种淡淡的苦涩,不过,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慕清歌也凝望着他。

台上的曦菡,似乎也察觉到了台下若凡的目光,转头看向了他,时隔三年,两人的目光第一次隔着无数人在空中交汇。

若凡露出灿烂的笑容遥遥摆了摆手,曦菡也微笑点头,只是看向若凡的眼神有点复杂,双方都互相凝望着,似乎都想看看,三年没见,各自都变了多少。

若凡把目光凝望在曦菡身上,没有注意到在曦菡的旁边,一个蓝衣少年也随着曦菡看向了他。

片刻后,司仪宣布了尘启典礼的开始。

最先上场测试的是曦菡的哥哥袭戎,这个是和曦菡一样拥有者绝佳天赋的少年。

一袭黑服的袭戎疾步走近尘纹碑,将祭灵血洒在了尘文碑下的血槽中,然后将右手贴在了尘纹碑之上。

但见一条红色的血线,从尘纹碑的下方开始向上延伸,人们都屏住呼吸看着尘文碑,片刻后尘文碑上逐渐亮起了八个光点印记。

人们惊呼,尘纹碑亮起的八个光点,代表的是袭戎拥有八印天赋,然而尘纹碑上的八个光点凝化为一个天狼啸月的图案。

台下的人们仿佛沸腾了,族老们也是激动不已,要知道只有天赋极为出众的人,才能从尘文碑上获得一种本命尘灵,无疑袭戎很是出色。

袭戎最终测试出的结果是:八印天赋,拥有本命尘灵天狼。

在人们的各种羡慕祝贺声中,曦菡也开始了测试。

当尘纹碑上亮起了九个异常耀眼的红色光点时,广场上静寂无声,人们都被这九个光点吸引住了。

“八为尊,九为极,这,这竟然是极为罕见的——天启,泷川崛起有望了!”牧野和大长老伍胥纷纷从座位上站起,神色激动地看着尘文碑喃喃自语。

在人们震惊的目光中,那仿若九团火焰般的赤色光点最终凝化为一朵火红色火莲,火莲的背后是一片无垠星空。

这是一朵盛放在星空中的盛世莲花!

唯美而妖异!

所有人都被这份唯美的画面所吸引,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人们心中的羡慕和激动。

曦菡,无愧,泷川的天之骄女。

尘启典礼依然在进行,只是袭戎和曦菡太过于惊艳,反衬的其他的人看上去都是平平无奇。

与若凡交好的小胖子石敖也尘启成功了,拥有了一印天赋,这种修炼天赋,引得众人都是哄然大笑。

而石敖,到不觉得有多么的不堪,反而毫无自觉地在哪里沾沾自喜,激动地来到若凡跟前,眉飞色舞的表达着心中的兴奋。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若凡,他本应没有参加尘启资格的,是桑伯为他争取来的这个机会。

看到若凡缓缓地走向尘纹碑,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各种声音也随之而来。

“浪费资源”大长老伍胥不满地发牢骚,毫无掩饰他对若凡的反感,他是极力反对让若凡参加尘启的。

族老们看向若凡的目光也满是不耐,他们清楚若凡的身体,认为他不可能尘启成功,对若凡,他们有着难明的复杂心理。

也许是曾经见识过,这个少年的惊艳,在若凡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当这份希望随着若凡跌落神坛而化为失望时,他们无法接受这种落差,进而心中就产生了莫名的怨愤。

“他不是已经成为废物了吗?有必要参加尘启吗?”

台下的少年们也都是各种奚落嘲讽,从心底里说,他们不希望这个本就不属于部落的孩子参加尘启,他们更加的不相信也不认为他能尘启成功。

曾经那个天才少年,强的近乎妖,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在所有的少年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子,或许是出于嫉妒,他们此刻宣泄着心中各种讽刺话。

“你还是曾经那个让我仰慕的天才吗?”曦菡看着若凡,神色复杂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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