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灾祸,本可大做文章,却因为筑斯琰的外婆家因此被灭,众人并无一敢挑拨。
八月一日,在苏如惠养伤的第五日,她带着如嫣等奴仆回到流珑院北厢房,如今她已是琰帝面前举足轻重的红人。
“小姐,皇上都不打算整修这里,我们来这做什么?”如嫣边扶着她依她意思往废墟里走,边不解。
苏如惠也不清楚为什么,只记得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在这,不然她不可能日日记挂着,如今她只是想不起来而已,就像刚醒来甚至想不起来如嫣唤作什么,只是想不起来。
说来也巧,她本该死了的,怎么……又活了过来。
“嫣儿,你带着他们帮我寻寻。”苏如惠吩咐完,松开如嫣的手,独自往里寻去。
众人得了命令赶紧开始寻找。如嫣紧随苏如惠身后。
这里是北厢房内的琐门,前面那位置应该有道屏风,现在消失无踪了。这乌黑,破碎的废墟堆本来是幽华的房屋,是她苏如惠的房间。
一瞬间,不过是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小姐!”身后如嫣惊叫。苏如惠回过头去,却见如嫣惊恐地看着自己,她随着她的视线跟脚步往自己身上看,却见那只靠着被烧的参差不齐的木柱上的手流出了鲜红的血。
滴落在地。
“小姐,我们走吧。来人!快去请太医。”
“无须啦,”苏如惠冲她一笑收回手“取自家的……”她脑子突然咋响,记忆回述。
自家的,姨娘楚香荷准备的药酒,包袱里,在包袱里。
还有……还有……卢烟儿的遗托。
“你们都退下!”苏如惠仅只是大吼,她独自跑进了锁门,拼命的朝柜子她放着信笺的地方寻找。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苏如惠喃喃着,却不知道一张纸在一堆火当中挣扎的痛苦与它的无能为力。
“小姐!小姐!”如嫣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站在琐门边使劲的唤她,却怎样都得不到苏如惠的回答。
她怕,恐慌,下意识下了决定“小桂子,你带人去请皇上驾临,就说主子受伤了。”
小桂子立刻明白,带着小松子与小梳子就离开。
苏如惠还在拼命的耙着那些废墟的木头子,若不是雷电引流之时伴随着一场大雨,这里可能早早被火融为了平地。
“小姐,您到底在找什么?找不到了,被火烧了。”如嫣冲她喊着,极其担忧。
苏如惠没有支声,眼眶却开始蓄起了泪水,她好象失去了很多很多,心里空空荡荡地,很难受,很酸,很苦。
“小姐——!”如嫣不顾一切,奋不顾身要跑进去,而就在同时一只大手搁在了她的肩甲,按住了她。
如嫣诧异侧头,那人已经自她身边穿过直直朝苏如惠而去。
他两三大步就到了苏如惠身后,一把自后往前抱住苏如惠,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动荡不得。
随即,如嫣等人被带出了北厢房,留一片清净给他们。
“谁允许你随便乱跑的。”他的话冰冷如常,依稀还在隐隐生气。
苏如惠听得出来,她收敛了情绪,恢复一贯的笑容,争出他怀抱,转过身来,仰起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
“来看看,不管如何我都在这住了十多日,终归有感情的。”她说着,笑得更灿烂,只是她忘了,忘了眼中的泪痕。
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抚摩着她娇小的脸庞,磨沙着她的带着忧伤的侧脸“怎么了?”他问得很轻,很轻。
“没”苏如惠垂下眸来,低喃“只是,有点难过,我好象变了一些。”
“或许吧。”筑斯琰轻轻将她搂进怀抱,就是因为知道她变了,真的变了,特别是对他的态度,所以他不敢不敢去深爱她,也不敢让她深爱上自己。
再痛的伤碰过一次就够了,第二次是多余,是自作自受,没有人这么傻的,自然筑斯琰绝对不傻,而且还是绝顶聪明的。
“我爹爹快到京都了吧,不知道我可以不可以见见他。”苏如惠没来由的扯开话题,却正中筑斯琰的心事。
为何,她会是苏昌明的女儿?筑斯琰苦笑的闭上眼,他不就因为她是苏昌明的女儿才想将她收进皇宫以防万一之时做为把柄的吗?
如今……他却埋怨起她姓苏了?
“皇上……”苏如惠不耐的轻唤。
筑斯琰回神,轻拍她的背,哄道:“可以,一定可以。”他也要见到苏昌明了,父皇口中与琛串通的内臣,不,不,不!应当是利用谗媚琛的奸臣。
“恩,可以。”苏如惠低喃投进他的怀抱,双手揽着他的腰身,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那双染上自各血迹的双手就这样躲着筑斯琰冰冷的双眼。她确实在乎他了,当醒来看到不顾一切带她离开的他,当三天三夜他寸不不离守侯在她身边的时候,当他说:对不起,没能保护好她的时候,当他……不顾宋妨絮的反对,强硬将她留住衔阳宫的时候。
五日,苏如惠入住衔阳宫五日,招惹闲话是非颇多,可他仍然可把一切当作耳旁风,甚至宋妨絮三番四次的严谏。
他会宠她,就像父皇宠爱他的母亲容端妃一样。
——————————————————
抽我吧,写的很不好,却怕你们看不到,只好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