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惠晕眩了过去。当她醒来,身旁空无一人。全身的酸麻让苏如惠很疲惫,她慢慢坐起身,朝外道:“嫣儿,是什么时辰了?”
“主子,该用午膳了。”门外的声音让苏如惠心口一阵波澜,她不是容格儿!
“是佴荷在外边吗?”她柔声轻问,将脑里的念头扫去,扫个干净。
佴荷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主子,佴荷这段日子未能伺候在身旁,让主子受惊了。”当得知皇帝不顾一切、甚至性命去挽救苏如惠之时,佴荷竟说不清自己的情愫。或许,她从不曾意愿有人真的代替了容格儿的位置。
“进来说话。”苏如惠整了整衣裙,坐正。
佴荷挪开了房门,步子往里慢走。
“你们,这些日子可好。我知道定是皇上不许你们来探我。不过,如今没事了。过些日子,我便搬回流拢院,到时你们还得伺候我。”
佴荷却突然跪了下来,娟容没了往昔的淡定,她道:“主子,“大辽”行宫的血案,您知道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将苏如惠敲醒。
“什么血案?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望着苏如惠睁圆的眸子,佴荷平静下来缓缓道出“四王侧妃贴身女婢死了,并且是死于柳叶桃之毒。”她察言观色,紧盯苏如惠震惊得是神的神情,她故意轻呢道:“听说…她叫小册,是准侧妃自娘家带入皇宫的。不知准侧妃该有多伤心呀?”她说得绘声绘色,极富悲伤的情绪。
苏如惠却猛然站起身来,嘴里一字一字念来“她不会伤心,她若是伤心,她若是伤心…”她用双手抿唇,眼眶中的泪水滚滚而下,沾湿了美好花容。她若是伤心,怎能下得了这般狠手。她是小册呀!跟随她这么多年的小册呀!
打小,苏如惠就见小册一直陪伴在潘若离身旁。那时,亦或直到她与小册在“大辽”相谈之时,她一直误会小册是厌恶她的,却没想到如今小册却是因她而死。
柳叶桃?柳叶桃?
“主子,您想说什么?”佴荷突然站起身来,上前扶住苏如惠遥遥欲坠的身子,那匆忙又探究的口吻使得苏如惠回头看她时发颤。
佴荷,她是想得知些什么?
“佴荷,你先下去,唤如嫣来。”苏如惠闭眼,泪已干,心伤断。她挣开佴荷的扶助,往床铺而去。
佴荷呢一声,难掩失落,出门而去。
苏如惠坐在床沿,心里的酸楚如波涛汹涌,滚滚而来,逼得她再次落下泪来。柳叶桃,潘若离怎会有这种毒药。这种在一年半前杀死容格儿的毒药!她怎么下得了手,她是小册呀。
毒药!若小册真是他们所杀,那毒药唯一可能是筑斯琛下的。筑斯琛为什么会有柳叶桃的毒药,若不是容格儿也是他所杀?
他们那晚口中的目标又指什么?
苏如惠脑海一阵混乱。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了,如嫣急匆忙地跑进来,脸色慌张可怖。
“小姐,皇上与皇后在拢月宫吵起来了。”
苏如惠大惊,忙站起身来,又觉不对“正皇妃会处理的。”她刚要坐下,如嫣忙道:“小姐您晕倒在房外,皇上便气凶凶地去拢月宫了,已经是一个时辰前的事了,还未有消息说正皇妃赶去拢月宫呢。”
“一个时辰了?”苏如惠忙得随着如嫣出门赶去拢月宫。筑斯琰一定是误会皇后对她做了什么了?“快备马车。”
苏如惠乘着马车一路赶往拢月宫,手掌心冷汗倍出,脸色苍白,唇色泛紫,头慢慢晕眩了起来。
当她下了马车,借着如嫣的力量要往拢月宫内走的时候,却不料正面迎来了一个大臣。
他看着她的时候,那双鸠鹰阴狠的双眼像要把她吞下去。
苏如惠全身泛起一阵阵的冷颤,回视他的时候,那无法抹去的恨隐隐袒露。
“宋波!”她声音很轻细。
宋波身后突然追出了一个人“宋大人!”那喊声很响,把苏如惠的声音盖了过去。
“宋大人走好。”来人是小陈子,他看到苏如惠,极诧异,再细看她的脸色,惶恐地迎了上去“贵嫔娘娘,您怎么来了?”
小陈子忙迎了苏如惠进门。
苏如惠与宋波擦身而过,胸口火迸出了熊熊的怒火。宋波,她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