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温老哥,怎么了?”任千寻担心的问道。他心中其实知道这是反噬。推算一道本来就窃取天机的道,又怎么不会遭受天地的反噬。只不过,推算一些小事的反噬,可以忽略不计,可推算之事越重要,越玄妙,越复杂,遭到的反噬自然越大。所以,修习推算一道的修者,生机流失的快,英年早逝也是常事。
“不愧是亘古氏。他留下的遗迹对我反噬极大。”刘伯温一边用道袍擦拭嘴角的鲜血,接着拿出一枚养生丹吞入腹中,手指接着变幻了几次,道:“不过,我刘伯温也不是泛泛之辈,我已经推算到遗迹的方位。只是不能说,你跟我来了即可。”
话毕,刘伯温朝着正北的方向极速飞奔。地球有一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一些机密之事被统称作天机,把推算出机密告诉别人他,不仅反噬会更大,天机冥冥中还会自己做出改变,之前的推算自然无用了,白做工。任千寻也明白这个道理,不作声,展开天雷金身,游刃有余的跟在其后。
几个时辰后,刘伯温气喘吁吁的停在灵境深处的最北方。任千寻却脸不红气不喘,他的肉身和灵力比刘伯温强太多了。
“该死的。遗迹又变幻位置了。”刘伯温恨恨的说。任谁继续奔跑几个时辰得到如此的结果,心中免不了气愤。
“伯温老哥,可惜碍于天机,你不能告诉我具体位置。”任千寻道。不然如果是任千寻带着刘伯温飞遁,就能节省数倍的时间,也许就可以在遗迹再次移动之前,进入其中。
“无妨,我再推算一次。”刘伯温再次拿出那套异兽龟壳,用火之符箓开始焚烧。这火之符箓,不知储存的是何种火焰,颇为不俗,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就把异兽龟壳烧的火红。刘伯温急不可耐的拿起通红的龟壳,全然不在乎那炙热的温度。
几分钟后,刘伯温眼中有一道精芒闪过。“噗!”不过同时他再次遭到天机反噬,吐出一口精血。刘伯温闷哼一声,强忍着痛楚,灵力溢出,包裹自身,朝着西北的方向飞遁。
“轰!”“啪!”“咻!”
离地七八丈,短行六七里,刘伯温就被充斥在灵境深处的亘古气轰击腹部,如同被巨人拍击一般,极速下落。眼看就要砸落在地面,任千寻金身暴起,十八只金色的手掌接住下落的刘伯温。
“这亘古气威力端的是惊人。看来只能依仗着肉身的力量在地面上飞奔了。”刘伯温自语道。他平日只顾得精修推算一道,对于遁术,肉身,灵力的刻意修炼几乎没有,现在只能徒作悲叹,悔之晚矣。
几分钟后,刘伯温站起身来,打起精神,目光无比的坚定。任千寻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大手一挥,有一股翠绿色的光晕在刘伯温身上流转。
“咦!这是什么?好神奇!”刘伯温不禁自语道。
“此乃我自创的木之状态,可是增加三成的持久力和生命力。”任千寻解释道。
刘伯温闻言,心中惊奇,撒开腿就往西北方向飞奔。果然加持了木之状态的他,徒步飞奔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筹。任千寻还是那般优哉游哉的表情,轻松无比的跟在刘伯温身后。
约莫又是两个时辰,此时日落西山,洒下一片片金黄色的光晕,在光晕渲染下,二人有一种异样的风采。
“遗迹,那是遗迹!”刘伯温惊呼道。
“亘古第一体,任某来了!”任千寻也看到了些什么,安奈不住狂喜之色。
在沉沉落日旁,确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弘大殿宇,有彩霞相伴,想来就是亘古第一体的遗迹了。胜利就在眼前,两人鼓足全身的力气,继续朝着遗迹飞奔。
突然间,远处的空间开始剧烈的抖动,下一刻空间被撕裂,弘大不凡的殿宇,一个模糊,进入撕裂的空间,不知道又移动到了何处。
“我去!”仿佛就在眼前“胜利”飞走了,任千寻也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虽然同出自地球,刘伯温的表达郁闷的方式和任千寻截然不同,是古人的那一套。一时间刘伯温哭的是,天昏地暗,日月失色,如丧考批,可就不见眼泪落下。
“伯温老哥,你哭丧呢?”任千寻道。
此时,西沉的太阳终于落下,此刻灵境之中,再也没有半点的光,只有无边无际孤寂的黑暗。任刘二人,心情也如同落日,一落千丈,只有令人窒息的黑暗般的失落。一得一失间的落差,失落的苦涩,外人又怎能体会一二。
“我去!你大爷的。我靠!干!”任千寻此时再没有半点的强者风度,天骄的姿态,破口大骂,骂的全然是地球天朝的特色语言。
“你大爷的。我靠!干!我去!”刘伯温见状,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任千寻,不停咒骂。
骂着骂着,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眸看的了一些东西,也得到了一些力量。骂过半晌,抱在一起,狂笑不止,笑的癫狂。其实说脏话是一种心理压抑以及负面情绪的宣泄,有句话叫做不吐不快,就是这个道理。在地球的英国人研究表明,说脏话,还有减轻疼痛的效果。
“伯温老哥,如果现实扇了你一巴掌,你要怎么样?”任千寻双手捂在自己的嘴边,望着已经渐渐有星辰闪烁的夜空,呐喊。
“我也要扇现实一巴掌!”刘伯温也伸出双手捂着嘴边,学着任千寻的样子,向夜空呐喊。
“一巴掌够吗?”任千寻还是和之前一样,歇斯底里的呼喊。
“不够!我要扇现实两巴掌!十巴掌!一百巴掌!……”刘伯温继续声嘶力竭呼喊。喊累了,两人就静静的观看无垠深邃静谧的星空。
生活就是这般的未知且有趣。谁能想到明朝开朝元勋刘伯温和现代的青年任千寻会在灵界的灵境深处,看着星空骂街呢?事事本无常,坦然面对之。
“我拼了!拼着吐血,我也要再推算一次遗迹的位置,再像疯狗一样追一次。谁叫我们是同乡呢?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刘伯温一扭头看着任千寻,突然道。
任千寻暗暗的感动,他心中清楚,推算的反噬,吐血只是表象,其实暗地里刘伯温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人就是感情动物,不会永远理智,也不愿永远理智,有时感情用事,其实也不错。
“伯温老哥,你愿意信任我吗?”任千寻突然无比凝重的盯着刘伯温,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