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魁回过头走到婷婷身边,见到她的样子很是担心,接过她身上的包,抱着她走到突出的岩石上休息。唐婉摸了摸额头,很烫!
“婷婷发烧了!今天不能赶路了,必须马上送她回去。”
姜魁看了看马上要黑下来的天色,拒绝道“不行现在天快黑了,我门坐的已经是末班车了。就算回去也只能等到天亮,周围廖无人烟,只能朝前走,最好天黑之前赶到村子。”
说着从包里掏出预备的感冒药让婷婷服下,唐婉拿着包,自己背着婷婷走在前面。
“魁哥不用背我,我能行!”
说着就要下来,姜魁朝她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臭丫头说什么傻话,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还想走,给我老实待着。你不是要我负责的吗,怎么现在我的话都不听了。”
“唐姐你看到了吗,魁哥对我这么好,你可不要吃醋啊?”
唐婉走在后面,啐了一口。“我吃错药了,会吃他的醋。就他那个熊样,也不拿镜子照照,谁家的女孩会看上他?”
“男人婆少贫嘴了,你不知道外面多少女孩为了见我一面,都争得头破血流差点闹出人命。到是你,三年了都没见你约过一次会,我都怀疑你性取向是否有问题。”
“呵呵!本姑娘的追求者加起来能绕地球一圈,就你这样的我连看都不看!”
…………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着,翻过一座山才消停!
姜魁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了,更何况还背着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湿,脸上的水蒸气直往外冒,跟个烟筒似的。背上的婷婷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不过脸还是很烫。唐婉拖着行李艰难的走在后面,两人已经体力到了极限,天色也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如果再赶不到村庄晚上更加危险了。
唐婉身体已经麻木了,只能靠着本能前进,天空中不断飘落起飞舞的雪花,刺骨的寒风让周围的视线更加模糊。
“臭猪头!……臭猪头……”
唐婉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里,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感觉有人抱起自己,但努力睁开眼睛却始终看不到他的样子。
“是你吗?臭猪头!”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寒风,不知过了多久模糊中感觉有人捉弄自己,怎么赶也赶不走,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婷婷正拿着头发捉弄自己,看了看周围的一切,红色瓦房两人睡在热气腾腾的土炕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婷婷你怎么样,烧退了吗?”
“姐不用担心烧已经退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唐婉摸了摸婷婷的额头,体温已经正常了,心中的石头也落下来了。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姜魁呢!”
“怎么?一会不见了魁哥就想他了”
“小妮子找打是吧!”
两人在打闹,屋里进来一位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些衣服。二十岁左右,扎着马尾辫长的很清秀。
“你醒了,这是我的衣服你们试试看不看合身。”
婷婷把她拉到唐婉身边坐下热情介绍道。
女孩叫英子这里是她的闺房,昨天英子和他哥哥胡巴从林场回来,见到唐婉和婷婷晕倒在村口吓了一跳,外面下着大雪,气温零下二十多度。两人冻得跟个雪人似的,英子想到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急忙背着她们来到家里,还好只是晕了过去,没出什么大事。
这个季节这么远的山路,平常就是赶着马车一晚上也赶不到村子,这要不是遇到他们,两人很可能冻死在路上。
婷婷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魁哥”,想到可能还有一个人,胡巴连夜带人寻找,终于在清水河边找到了,现在正在会来的路上。
一听说姜魁找到了墨诗婷不顾虚弱的身体,穿上衣服说什么也要去接他。唐婉劝不住只好陪她出去。走到屋外见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娘正劈柴,大娘见到唐婉她们出来,放下手中的斧头。招呼着让他们进屋,外面冷。
“大娘谢谢您救命之恩!”唐婉和婷婷朝大娘深深鞠了一躬。
“快起来,大娘可受不起!啥救命不救命的,那是你们命大。咱只是搭了把手!”
“不,大娘应该的!我们姐妹要不是你们出手相救,今天恐怕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唐婉从怀里拿出一叠红票递给大娘,大娘突然脸色有些不高兴。
“大娘我们姐妹没别的意思,您救了我们一命,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是啊!大娘!请您收下吧!”
见大娘仍不肯接受,婷婷小声对唐婉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也不知道,难道太少了?可我身上也只有这么多了。”
英子在一边拽了拽唐婉说道“你这样做就是看不起俺们村的人,在俺村如果你帮了别人,还收钱的话会被看不起的。村里人会说你这个人势利,爱财。”
原来是这样,唐婉只好把钱收起来,大娘的脸色才缓和起来。
“对不起大娘,我们真没别的意思!”
唐婉立马道歉!
“傻姑娘!大娘知道你是好意,你有这份心大娘就知足了。你们都别傻站者了,都坐屋里去,屋里暖和。英子去带她们,小姑娘发烧刚好不能再着凉了。”
“大娘!不用,我想去看看我哥哥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婷婷脸上一片红晕,大娘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早已猜出七八分。让英子多拿几件厚衣服给她披上,并吩咐早去早回。
村外七八个年轻人,赶着一辆马车,车上拉着满身泥水的姜魁,只不过昏睡不醒,全身还冒着热气。
赶马车的是肤色黝黑的壮小伙,穿着羊皮大衣,他就是英子的哥哥胡巴。叫二狗子的青年看着躺在车上的姜魁,伸手好奇摸了摸他那通红的脸颊,啧啧称奇。
“胡巴哥,这家伙在雪地里睡了一宿怎么啥事没有,你摸摸脸还是滚烫滚烫的,真是奇了怪了。”
“到了老杨叔那里就知道了!这家伙的命可真大,这都死不了。”
随后一群人到了村子,被出门扫雪的乡亲们前来围观。村子里不到三百人,谁家有个鸡毛蒜皮的小事,第二天全村人都能知道。到了村东头门诊部,里面穿白大褂的老大夫,正在给村里的孩子看病。
“没什么事儿!就是吃凉的东西吃坏肚子了。”
村里的小虎被他妈妈抱在怀里,一副害怕的样子。
“老杨叔人找到了,麻烦您看看,婶耽误你一会儿。”
中年妇女笑到“跟婶还客气啥,救人要紧。小虎这都不算事。对了你们是在哪找到的?”
小虎他妈也跟着出来,看着躺着的姜魁也是一脸的惊讶。
杨大夫拿个听诊器,检查姜魁身体,浑身上下看了一个遍,没啥问题就是一直瞌睡。最后看了看口中,有一节指甲盖长的根须。仔细辨认下确认姜魁是吃了野人参,才包保住这条命的。
“胡巴,你说是人是今天早上才找到的?”
胡巴知道还少了一个人,马上召集村子里能出来的个年轻人,牵着几条大黄狗连夜寻找。按照唐婉他们来的方向,翻了两座山都没见人影。觉得他可能方向走偏了,又沿路漫山遍野的查看。天亮的时候还没消息,打算回去组织更多人加大搜寻范围,却看到很远的清水河边有白烟。等大伙赶到才发现原来是这家伙睡在雪地里,身上热气腾腾把周围厚厚的雪全融化了。
“杨大夫是说这家伙吃了一株野山参才变成这样的?”
胡巴很是好奇,竟会遇到这种怪事,按理说这个季节怎么会有人参,就算有叶子全都枯萎了,他是怎么找着的。难道是身上带的,除了这个理由胡巴找不到其他办法。
大伙也是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杨大夫说他没什么事,等药力一过他自然会醒。
胡巴把姜魁带到了家里,在半路碰上唐婉几人,墨诗婷见到姜魁平安无事高兴的差点哭出来。英子的父亲张大富在林场听说英子救了几个外乡人,也赶回了家里。回到家见到几个人都平安无事,马上热情的款待他们。
这里就是姜魁要去的黄菇屯,姜魁此次前来就是要找一个叫张大贵的人。对英子他爸一打听,无事不凑巧这张大贵正事英子的叔叔。他现在住在林场,村子离林场很远,去的话要赶半天山路。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恐怕又要下雪了,没办法只能再等两天才能过去。
一直到下午天黑,姜魁终于醒了。墨诗婷趴到他怀里撒娇又哭又闹,脸上的鼻涕眼泪弄得胸口到处都是。而一边的唐婉若有所思,看了看姜魁一眼,有些失落的走开了。
屋外零下十几度的寒风不断卷起地上飞舞的雪花,唐婉一个人静静靠在屋檐下,手中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香烟。唐婉不喜欢抽烟,但抽烟的时候总能让她暂时忘记心中的沉闷。
“为什么?”
这句话唐婉每次抽烟的时候都会问自己,回答她的也只有口中飘散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