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林九岁寻仙,十二岁入太行宗,跌入峡谷不死本就是奇遇,我不相信这个天还真不容我一个修仙之人,既然有人有心阻止我修仙,我不管他是谁,封我经脉,断我灵根,就算如此,今天这仙无论如何我要修!”季林深邃的眼眸已然下定决心,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优柔寡断的季林,他的心性不再有担忧和柔弱,他的命如果不是胖子恐怕早就死在那些人手下。
他的一生在这一刻已经身不由己,他'要修仙!
季林慢慢的沉浸在自己的身体内,刚才他在脑海中看见了当初自己吸食的那金黄色的藤蔓,那些汁液并没有融入身体中,而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隐藏在自己脑海里面,当他看到这东西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没有经脉,我便自塑!”此刻他的想法要是别人听到无疑是天方夜谭的,自塑经脉而修仙简直是可笑。
可是季林疯了,这疯狂的想法充斥他神经,他要无论如何都要尝试,经管不懂。
“小时候父亲说过,人的身体就像天上的星星,身体永远是存在的,那星星交错不同,意义也不同,有的像蝎子,毒舌,老虎……这些星星到代表着生命,就像人体的器官,不可分割,可是时间久了还是会消失,就好像一个人生老病死一样,可唯有一种星他是永恒的,他是北斗七星,北斗,它就好像人体的心脏,可它不生不灭,不老不死!当你迷茫的时候它会为你指清道路,它的头永远指的是北方。”季林记忆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这些话他在当时听不懂可此刻却成为了他塑造灵脉的门槛,至少他摸到了一点头绪。
“我以北斗七星筑基,代表着永恒,不生不灭!”说完他便控制着那金色液体,流入全身,正以一种北斗七星的轨迹运转着,仿若正在塑造经脉,仿若真的能成功!
季林发现这方法可行!便平静下来,安心运转这一次的筑基。
他不知道,这一举动引来了外界甚至整个下域的天翻地覆……
外界中,那乌云不再滚滚,代替的是紫云,空中的景色不再有颜色全部为灰黑色,丛林中野兽发了疯似的乱串,空中有不少的飞禽异样死亡,下域所有的修士都感觉呼吸难受,仿若遇到天威一般,特别是决明谷区域的修士,此刻在地上打滚连连嗷叫,样子更是痛苦不堪,仿若整个身子都在压缩。
李冰然身子猛地碰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惊恐的看着雷雾上空,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苏丽身旁那些高手同样狂喷鲜血,带着不能动弹的苏丽连忙褪去。
决明谷外那两个男子一个身子蓦然后退,一个从打坐中惊醒,脸上无比惊骇就想运转力量抵抗,可是他越是抵抗就越觉得心惊,最后他猛地碰出鲜血,两人同样连连逃离这里,瞬间就是数千仗!直到威压小了一点后他们齐齐打坐,不敢有半点抵抗,仿若匍匐。
然而只有那些记名弟子只是感觉呼吸不畅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他们看着旁边的化气修士不知所云。
这一切的异常只有那些高手才知道,这是天威,是天怒,有人在于天斗,太行宗宗主不知道,可那老者见识广泛,很快就知道了这缘由。
立马从宗门内发出了讯息:“所有化气以上的修士绝不可以御气抵抗,所有人远离决明谷千仗。”
消息一传出,全部人离开决明谷,此刻的宗门内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突变弄得人心惶惶。
不仅仅是太行宗,整个下域也是如此,只是没有这么严重罢了,那些大宗门都把目光移向太行宗方向,各宗门的宗主面色贪婪,眼神饥渴,他们都一致认为,这个方向,可能出了绝世宝贝,各大宗门对太行宗区域默默的展开调查。在确定消息之前无人敢擅作主张去抢夺资源。
落升面色苍白,这对于太行宗无疑是一场灾害,要是他知道这样会引来天怒绝不可能在做!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老者叹息,对这事也是无能为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开始后悔自己五百年前所做的事。
除了一个人,所有人都撤离了决明谷,那人犹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在雷雾区域艰难前行着,她忍着威压,咬着秀唇,更是不愿放弃这次机会,她不愿意……
她正是李冰然,那个为了雷母而来,为了约定而来的李冰然,她听到了宗门的传话,她也有能力逃走,可是她没有这样做,这样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可执着的她没有放弃,她不再冰冷,她的样子面带怜惜,再怎么看都不像那个万年冰山的李冰然,其实她很柔弱。
李冰然蹒跚着艰难的步伐,走进了雷雾中央区域,她想反正是死还不如进去,说不定遇上那高人了呢?
这想法她都觉得可笑,可是自己还是踏进去了,本以为这里面的雷电会侵蚀自己的神经,可是当她进入里面时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丝毫雷弧,就连威压也小了不少,她远远看去那里有很纯很纯的雷弧龙卷风,龙卷风里面有个金黄色的身影,当她想看清楚时视线模糊,晕倒在地上。
季林还在不停的研究经脉的塑造,轮廓他已经想好,此刻的他正在努力完成,这一切容不得半点的打扰,那威压正在侵蚀这区域,仿若就是灭杀季林而来!
外界威压越来越大,按照这个程度下去恐怕整个下域会就此崩溃,这一切来得突然,对于这天怒没人有力量反抗。
那些凡人全部跪拜在地上,不停的祈求上天,祈祷这场灾害快点结束,那些修士齐齐打坐,就算再强也不敢散发哪怕一丝力量,那些野兽仿佛也平静了,他们不再逃窜,仿若等着天的审判,等着死亡的来临。
在一处村庄,所有人都跪拜向上天祈祷,只有老人一人手上拿着画笔,身子笔直而立,抬头看天的同时瞳孔犹如万般星辰闪过,他的脸上没有担忧,迷惑,反而是无比开心。
“哈哈!你天也有忌惮的时候!季儿,你今天变天爹爹为你护法,孩儿他娘!你看见了吗?咱们的儿子有出息了!有出息了!哈哈哈!”老人笑声癫狂,他不再死气沉沉,他拿出画笔,就像五百年前一张,沾上一滴墨水,往天上狠狠的一划!这一划过后老人身子消失出现时已经在大气上空。
老人大声喝道:“老夫上古季族血脉传承者季天,今天我儿要修他的仙你这片天岂敢降临如此杀机!你这是不仁!放着下域万千香火而灭之!你这是不义!你既然不仁不义又何必要创造这片天!你既然不仁不义又何必让老夫镇守下域万年,我季族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今天我季天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和轮回作为代价来换取我儿子一丝存在这个世上的希望!”老人声音回荡在这片天际,如言出法随一般,久久未散,他一说完,这天仿佛沉寂了不少,那威压也褪去不少,那些凡人看到这异样连忙跪拜,不停磕头。
“你来吧……”一阵虚弱的声音传出,这声音只有季天才能听得到,季天枯黄的面孔突然一笑,那双眼变得无比光亮,看了一眼太行宗的方向喃喃道:“季儿,保重!”老人的眼神无比温柔,就好像一个父亲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一般,他无怨无悔。
季天拿出了一个玉佩,他轻轻的在玉佩面前说了几句话,看着天空,说道:“既然你答应了,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完他拿出画笔,不等这天回话,朝空中蓦然一点,他看到了正在塑造筋脉的季林,手一挥便消失了。
这一举动看似寻常,可天在这一刻更怒了,那威压蓦然增大,仿佛不同意老人看季林一般。
季天苦笑,他本想施法保季林渡劫周全,看来也做不到了。
“你真要这么绝吗?让一个孩子承受这些!!”这一刻季天发怒了,他的这一声怒吼居然把这天威都压回去半分!
“我已经取消了七劫,你还想怎样!”那虚弱的声音再次传出。
“哼!你以为就凭我的孩儿他一介凡人能抵御你两劫?”季天怒喝,他此刻的心也在颤抖,季林不能死,他不忍心看到季林死,但他也无奈,只能想办法为季林争取哪怕一丝丝的生还机会。
原来我季族在您面前才抵得了七劫,哈哈,要是当初老祖还在……
说着说着他的话语软了下来,说着说着他的眼泪不知为何掉落下来,季天佝偻下身子,弯曲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沙哑的声音传出:“求您了!我用生命和不入轮回换孩子他七劫,这一跪,是我们季族的意志在祈求您,接下来的两劫,您网开一面。”
老人的身子就这样跪拜着,这片天空瞬时陷入寂静。
“两成,这是极限,你……跟我走吧!”那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可季天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好!我跟你走!但是我要把我的画给画完!”说完老人拿起画笔,那画板出现在他身前,他那画了三年的画在这一刻被他一口气画完了,他把画撮成卷往古虚大陆随便一扔,仿若针沉大海一般,消失无踪,没人知道他画的是什么。
“孩子,再见!”老人笑容温柔,最后他看向了远处马道上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是一个女子,女子头发盘旋,那水灵灵的眼睛担忧着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笑笑,叔叔对不起你,这是你的造化,如果还他活了下来你要帮他。”季天说完手上在空中连连点动,掀起了阵阵涟漪,最后化作一道金光飞向那马车女子身上。
“孩子,父亲没什么可留给你的,你的路只有你自己能走,我留下的那一只笔,和那块玉佩你好好保存着,希望有一天对你有所帮助。”做完这一切季天才甘心,他留下了一滴眼泪,这一刻古虚大陆下域停了的雨水在紫云中轰然落下,只是这雨水是咸的。
老人消失了,但他留下了他的画笔和一块玉佩。
这里发生的一切没人会知道,将来的以后,也不会知道,这场交易是不公平的,但季天还是做了,他是自私的也是伟大的,因为父爱如山!
“小姐,下雨了。”马车旁丫鬟手伸出去撑了点雨水,看向方笑笑。
“是啊,下雨了。”方笑笑面目呆滞,她的眼角不知何时也滴下了眼泪,一直看着天空,就在刚才她仿佛做了一场梦……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有这雨怎么是咸的,好像眼泪。”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您不会生病了吧!”
身旁的丫鬟不停的唠叨,方笑笑不理会她,走进了马车这才安静下来。
“快点赶路,接下来的路不好走。”方笑笑声音恢复如常,马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