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金稚也学花颜一语双关。
金稚只是镇守八关的使者,无法掌握清楚的情况,但只要踏入所守之关也会知晓。
“不去试探吗?”银稚依旧躺在休息,即不守关连试探都免了吗?
“惹不起。”花颜与金稚同时吐出三字,若能试探岂会还在这里,有时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一直未曾出声的引蹇听言,饶有兴味的从书上移开视线,能让花颜与金稚同时说惹不起的人,想必一定很厉害,如此一来更要会会了,想着引蹇便笑了起来。
花颜一颗白棋弹过去,打在引蹇的眉心。“引蹇别去找侮辱,我们三人联手,或许都只能与一人打个平手。”
花颜不说大话,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无人能敌的地步,所以她估量着两人的修为定是在之上,只要对方不惹事,见见又何妨。
进入白殿,白衣首先便寻找段千寻留下的记号,以及提示,玉蝶看着前方的门,小心的靠近,一路行来皆未有不妥之处,玉蝶一掌扫向大理石的门上。
门一开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同时玉蝶也感觉自身处于阴影下,要不是白衣熟悉的气息,玉蝶便会将余掌扫过去。
“我说过何话?”白衣略微生气的声音,让玉蝶立即站立好,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你且说说该如何惩罚。”
“不罚。”玉蝶深知刚才不该用修为,白衣的关心是为自身好,或许是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所以当时并未想到要等白衣,依靠他的想法也未曾有过。
白衣脸色更黑了一分,见此玉蝶伸手勾下他的脖子,主动将红唇印上,想退后之时,白衣突然使力,扣住玉蝶的脑袋,不容她后退。
禁果初尝之后,两人一次亲密都未有,本就让白衣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好不容易她主动吻上,岂会有放过之理。
撬开她的双唇,引领着丁香小舍在城堡中飞舞。
“下次再不听话,就如此惩罚。”白衣及时将人放开,再吻下去就会擦抢走火,将她就地正法了。
“嘿嘿!”玉蝶狡黠一笑,拉着他的说,继续往前走去。
白衣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发,带着无尽的宠溺。
很少可以见她真心的笑脸,平时温驯的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即便自己人面前也如此,让白衣无法不去心疼她的处境。
甬道下面一片幽绿的水,被华胥丢下去的人掉入水中,瞬间被吃得一干二净,徒留一具白骨在水中飘荡,华胥脑中一转,借助白骨转方向,向着岸边飞掠。
接着不断有人死去,损失与安全对半,立于岸边的人对水中的白骨不看一眼,抬脚离开。
一片大河旁边是废弃已久的土地,破旧的城池,此刻布满了白骨,看着就可以想象战争的残忍与输赢,城中的旗子歪歪扭扭的插在城楼。
“师傅。”玉叶站定在华胥身边,恭敬的说道:“玉华山人只剩六人,各门派剩余人数最多的是虚无筑,清茗宫只剩清掌门一人。”
“嗯,嘱咐大家小心,停止死亡趋势。”华胥依旧看着对面的城楼,可以感觉到有人靠近。
两道身影闪来闪去,最后出现在了城楼之上。一人身穿暗红衣袍,浑身散发着和煦的气息,眉眼见透着一股邪魅,唇红齿白,皓如明月。另一男子一身黑色,浑身冷酷,双目凌厉的盯着前方,如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只稍一动,他便会扑上来将猎物撕碎。
炼稚将城楼上破旧的旗子拔下,左右挥动两下,旗子上挂着饰物“叮叮当当”响起,仿若唱响的凯旋之歌。舞完旗子,炼稚便将旗子扔下城楼。
旗子沾地,一片火海延至华胥等人面前。
火海的中央有一条石桩,石桩与石桩间的空隙也被火势侵占,所以此石桩的存在显得多余。
大家第一次见到守关人,意味如何,大家皆明。有石桩必定是要大家从此走过去,而出现守关人,必定是不让他们从上空飞过去,特地出现的。这还只是轮回,下面进入城中怕是才回触动罗刹都之关。
前两关皆是合二为一,最后居然有分开了,其中点明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好巧妙的计谋,好精湛的计划,好玲珑的心思。若得此人,何须如此费力攻打妖界。
若非无阴的行为比较随意,两边局势,可谓一触即发。
修仙门派皆知,守关人出现是为了防止大家投机取巧,从上方而过,但如此大火若从中走过是何后果,比起这些,大家宁愿一搏。再者对方只有两人,修仙界有十多人,他们也阻止不了大家的前进。
这样想着华胥率先带着玉叶过去,一强护一弱,玉叶便有机会过去了。届时再将另一个引走,就更加毫无阻拦了。
炼稚见状,双眼危险的眯起,而后整个人飞身而起,向着华胥攻击,其他人见华胥将人拖住,纷纷御剑飞行,度过火海。
本一直只顾照镜子的无阴,邪魅一笑,将镜子往前方一扔,人却未动,又掏出一面镜子,继续整理容颜。
被无阴扔出去的镜子,在空中转了三圈,然后居然放大了立在半空。若镜子不是法宝,无阴岂会扔出去丢人。
此镜名为神魂斗罗,只稍被照的人看它一眼,便可从镜中走出一模一样的人来,镜中人拥有与本人相同的修为,但却是无思维的木偶,听从主子的命令行事,无阴此举无疑是找了不少帮手,且不用自己动手。
炼稚看着试图往前去的玉叶冷冷一笑,华胥的方法确实好,但前方有无阴的神魂斗罗,面对此物,所有人的反应皆会想看清是何物,便会落入镜中,让其映射出另一个自己。不得不说,无阴的宝贝还挺有用。
收起杂念,炼稚认真的对付华胥,手中软剑被他舞得眼花缭乱,九人中最炼稚的剑术精湛,真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华胥有自身的骄傲,幻灵斩乃神器,与一小辈对战还需神器,多少有点太看低自身了,所以华胥这时只能徒手对付炼稚。双手夹住软剑,不让其动弹。
炼稚见此,身体几个旋转,连同剑也跟着旋转,只是华胥的修为岂是纸上谈兵,炼稚旋转剑只能扭曲。眼神再次闪过一丝冷酷,炼稚一抖手中软剑,本就扭曲的软剑,被炼稚夹带修为一甩,直面而至,便使得气息震动华胥的力,抽回了软剑,两人齐齐后退一步。
周围的混战并未影响炼稚交手的心情,多年的闲暇如今有对手,沉淀了许久的斗志再次燃起,这种感觉在握到剑的那一刻重拾。凌厉的双目盯着华胥,许久,炼稚与华胥再次动了起来,不再似刚才缓慢的打斗,此次出招快了不止一分,狠决的成度暴涨。
无阴对镜自怜,看着炼稚的举动摇摇头。
“本少爷最讨厌打斗了,流血了看着多脏。”说完继续照着镜子,旁边的打斗好似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路人而已。
要对付同样修为的人不难,担当一个人招招式式皆与你相同,对付自身便比较困难了,你强他强,你弱他则弱,此番下来,大家也是势均力敌,讨不着便宜。
镜中人需要无阴操纵,而无阴只要一人,却要操纵如此多的人,有时便让人有了可趁之机,且镜中人无思维,只稍动动脑以智取胜,镜中人便无可奈何了。
无阴见有人看出了神魂斗罗的破绽,嘴角一笑,风华绝代,一时竟让人有些傻了,这世上居然有男子的邪魅,可与玉蝶的魅惑相比,如此容颜若初入世间,怕极少有人可抗拒他的魅力。
“本少爷也来会会尔等。”暗红色衣袍翻飞,自信的神采更添其魅力,尤其是身姿,哪怕只是一个飞身的动作却华丽无比。
“真不知该如何说他们。”玉蝶看着周围的景色,实在无法想象。这样多残暴的力量才能将这片景色毁成如此,本该团结的时候,修仙界居然还有时间内讧,看了多次的交战,并未让他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恨天一事因不团结而导致五界大乱,死伤无数,至今都没让大家意识到当初的错误,仅仅因为私欲,就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修仙界不过尔尔。
“若他们能成其大,今日你我便不会在此。”白衣出言提醒,不正因为修仙界无法成其大事,才走至今日这般地步。
四年前他们若明白事理,懂得分析未来局势,便不会将玉蝶敢出修仙界,更不会有之后的修仙界与妖界大战,何须闯八关见神龙。
“也是。”玉蝶轻笑,若他们成其大事,自己也无法完好的站在这里。“可惜了暹罗花海与这片桃花,尽数遇上不懂惜花之人。”
“没什么好可惜的,镇关人还在,此处桃花迟早会恢复,别人且无谓,我们何须怜惜。”阵法还需守,阵中之景便可保持。
玉蝶并非真的怜惜这些,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身负重担哪有心情赏花,不过就想借机损修仙界几句。
白衣揉揉她的头发,纵容着她的话语,伪装如何厉害,性子终是保留着,这般心性如何能狠下心来,置天下苍生不顾?
比起她二人的悠闲,那方闯关却是一片杀戮,狠辣的手段,华丽的招式,在火海之上还是对修仙界不利的,此关的守关人自是适应这样的高度,火海对他自然无用,他可有着落点,其他人皆御剑飞行,剑乃铁所制,如此被火烤着早已一片炙热,无法再乘人了。
此片火海不单单只是火海而已,此火中有火毒,很少有人可以感觉出来,所以这也是为何炼稚与无阴,故意在火海上空作战的原因。中火毒浑身炙热,发痒,一味的抓挠会导致皮肤腐烂。
“呵呵,各位真聪明。”无阴笑着,看似夸奖人,实际上讽刺意味十足。
“二位,神龙有意帮之,为何各位好如此阻挠我等前行?”华胥退回水边,如此打下去不是办法,神龙使者皆是常年修炼,与要处理很多事的众人不一样,修为自然要高过普通的弟子,华胥可不想玉叶在此死去。
其他人也纷纷收手,前两关守关人皆不多加为难,此处二人却是招招毙命,不留情。若大家都闯不过对他们有何好处,神龙即出。难道还有不认主便回去之理,这样传出去同样会不好听。
“区区试炼都过不了,如何能做神龙之主?”炼稚不赞同的回答,冷酷的声音里带肃杀之意,完全没因华胥的话,要放众人过去。
“你们若无法从我二人手中过去,大可随离去,我们并不强求各位闯关。”无阴再次拿出镜子,眉眼未抬的说。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银稚突然走了出来,附耳对炼稚说了一句话,便见炼稚眼神一闪,而后没说任何话,手变长,往火海中一捞。火海消失,破旧的旗子被炼稚握在手中,而后往城楼一掷,旗子重新插回远处。
“各位请过吧!”银稚对着众人和颜悦色的说道。
“多谢。”众人拱手相谢,然后快速的离去。
“快去办。”银稚拍拍炼稚的肩膀,回身将无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