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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渴望实力

早上六点出发,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客车来到了CD市汽车站,兰靖提着行李下了车,甫一下车,兰靖的心内便是翻江倒海,慌忙找了一个垃圾桶,随后狂吐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乘坐这么长时间的车程,外加山路蜿蜒曲折,坐在车内早就难受之极了,支持到现在才吐出来也算是他毅力强大了。

片晌后,兰靖停止了呕吐,心中已经好受了许多,但随即他的脸又苦了起来,因为接下来他还要转乘两次公交车才能到达目的地。

再次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终于是到达目的地。

“小靖,你总算到了。”刚一下车,堂兄兰程志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

兰靖循声看去,看到了走过来的身子瘦削的堂兄。

“来,我帮你提。”

“我自己提就行了。”

“你这身子骨提着也够呛,我们俩还客气什么。”说着,堂兄兰程志不容兰靖说话,一把抢过兰靖手中的行李,率先向前走去,“走吧,到团里还有一段距离哩。”

兰靖打量了一眼四周,这里是一个叫做隆回镇的地方,虽然也在CD市范围内,但是它已经算是郊区了,四周陈旧的建筑物以及依稀的行人就可以看出它的地理位置。

在经过一个超市时,兰程志停了下来,嘱咐兰靖在原地等待后走进了超市。

几分钟后,兰程志走了出来,兰靖讶然看着兰程志手中提着的两盒包装精美的酒,这两盒酒一看就知道不便宜,不解问道:“志哥,你买这么好的酒干什么?”

“你提着这两盒酒。”兰程志将两盒酒交到了兰靖手中,自己将兰靖的行李提着,一边向前走一边道,“它们就是你以后的饭碗,你入世不深,很多事你都不明白,等你在社会中待久了,你就明白这两盒酒的意义了。”

“谢谢你!”兰靖虽然刚刚入世,但多少还是明白了堂兄话语间的意思,“等我以后有钱了,这两瓶酒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兰程志笑道:“我俩还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听到这句话,兰靖心中很感动,在众多亲朋好友中,只有堂兄一家人对他们家最好,无论是父亲病前病后,这种关系都是从来没有变过。

一刻钟后,兰靖随着兰程志来到了一片帐篷区,从帐篷区前面竖立的牌子上写的几个大字就可以看出这里便是“弘毅杂戏团”了。

整个杂戏团总共搭建有九个帐篷,一个主演帐篷,大概有近千平米,剩余八个帐篷大小不一,最小的大概三十平米,大的一百多平米。

跟随兰程志来到最小的那个帐篷前停了下来,兰程志掀开门帘,将头探了进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帐篷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兰程志慌忙缩回头,将门帘放了下来,兰靖亦是被尖叫声吓了一跳。

兰程志对着兰靖尴尬笑了一下,并没有说出他看到了什么。

一分钟后,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出来,对着兰程志冷哼了一声,目光在兰靖身上扫了一遍,目光中露出鄙夷之色,而后扭动着丰硕的臀部离去。

“门外是谁?”帐篷内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兰程志从远去的女子身上收回炙热的目光,转身向兰靖使了个眼色,而后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团长,是我呀,小志。”

进入帐篷,一股迷淫之气夹杂着卷烟的呛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兰靖呛得差点晕了过去,入目处,是一个年莫三十过半的魁梧大汉,赤着上身,一脸铁青的坐在凌乱的床沿上吸着卷烟,兰靖猜想,此人应该就是堂兄口中所说的弘毅杂戏团团长赵弘毅了。

兰程志来到赵弘毅身前,“啪”的一声拍在自己脸上,献媚般笑道:“团长,看我这狗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破坏了团长的雅兴。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团长笑纳。”说着,兰程志从兰靖手中拿过两盒酒递向赵弘毅。

赵弘毅抬起头看了兰程志一眼,目光在两盒酒上扫过,随手接过两盒酒,道:“好了,你出去吧!”

“那个,团长,我堂弟现在到了,你看给他安排个什么活?”

“你堂弟?”赵弘毅似乎此时才注意到屋中还有一人,移目看了兰靖一眼,随之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不耐烦道,“我这里不是收难所,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进了,就他这瘦不拉几的身子能做什么?难不成让我把他供着?”

听到这句话,兰靖心中愤怒,真想一走了之,可是他又想起了父母,现在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他了,若他一走了之,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他又到哪里找工作,因此他必须忍下去。

“哎呀,你看我差点忘了。”兰程志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眼珠一转,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塞在赵弘毅手心中,“你看这样合适不?”

赵弘毅掂着手中的一小卷钱,语气比之前和善了些许道:“小志啊,不是我为难你这堂弟,确实是他身板太瘦弱了,要是我收下他,其他团员也会照样学样,都把亲朋好友叫进来,我这个杂戏团不就成了收难所了。”

“外加我一个月工资怎么样?”兰程志再次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赵弘毅脸庞露出了为难之色,沉思了良久,道:“看在你对团里的贡献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他,就让他先打杂吧,每月五百。”

“谢谢团长,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话,兰程志拉着兰靖走出了帐篷。

“我呸。”走了没多远,兰程志扭头对着赵弘毅的帐篷方向吐了一口唾液,“老狐狸,就是想多敲诈我一点钱,还在那里装,装得跟真的一样。”

“志哥,现在我有些明白你之前讲的那些话了。”兰靖眼神淡漠的望着赵弘毅的帐篷,淡淡说道。

兰程志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兰靖的肩头,“走,我带你去熟悉环境,现在工作已经定了下来,虽然职位低,工作繁杂,但是你却能学到很多东西,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在这个团内迟早有一天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很有可能我以后还得跟着你混。”

兰靖勉强一笑,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及我家人的恩情。”

“这句话我记下了。”兰程志再次拍了兰靖肩头一下,“走,熟悉环境去,今晚你就得工作了。”

……

傍晚时分,整个帐篷区亮起了霓虹灯,一阵阵喧嚣的音乐声随着灯光亮起充斥在这片天地,原本清冷的小镇一下间变得热闹起来,一个个行人出现在镇上,这些人中有镇上的人也有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人,这些人的目的地便是弘毅杂戏团。

“呼……”

兰靖将手中的道具放好,双手杵在膝盖上剧烈喘气,连续三个小时不间断的繁重工作,已让他吃不消了,体力近乎透支。

“喂,杵在那里干什么,你是来当大爷的吗?”

兰靖一口气还没有喘完,身后便是传来领班的厉喝声。

兰靖站直了身体,擦掉额头的汗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帐篷,被人呼来喝去的滋味让你心中极为难受,但是他必须得忍,他现在还只是什么也不会的新人,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让自己变强,而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学会忍。

“站住。”在经过领班的身前时,兰靖被领班喝停下来。

“你这什么表情,什么眼神?”领班微眯着双眼冷视着兰靖,“心里很不爽是吧,不爽也给老子忍着,有本事弄我啊。”

兰靖微低着脑袋,沉默站在原地。

“亏你还是个男人,夹着两个鸟蛋,却是孬种一个。”

“忍住!”兰靖在心间拼命压住怒火,他明白自己的弱小,现在要是与领班干上了,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还不快滚。”领班鄙夷看着兰靖厉喝。

兰靖埋头走出帐篷。

“艹,不知道团长怎么搞的,怎么弄个废物进来。”

听到这句话,兰靖拳头紧紧握在一起,心中发誓,迟早有一天他会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仰望,一一将他们踏在脚下。

而现在,他要忍!

日子便是在这样被人呼来喝去中度过,兰靖每天都是干着最繁重的活,每天下来,他都是累得精疲力尽,连动一根手指都难,所过的日子几乎比团里的狗都不如。

其实累也不算什么,毕竟他是一个新人,干繁重的活是难免之事,但最让他难受的是领班每日无端的喝骂,以及周围的人对他鄙夷的目光,在他(她)们眼中,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每每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拼命的忍。从没有一刻,他这么渴望过实力,只有拥有了实力,他才能改变现在的一切。

转眼间半月时间便是过去了,这天深夜,兰靖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了帐篷内,忽视周围鄙夷的目光,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正在这时,一阵眩晕突然袭上了脑海。

“要入梦了么?”

兰靖瘦削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一次,他没有再抵抗眩晕,他现在渴望入梦,他想要明白,“梦”到底是不是他所虚构的,到底能带给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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