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离却故意说的很大声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本宫做的?连父皇都不相信本宫,你一个小小的民间大夫凭什么说相信本宫,又是谁准许你相信本宫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她的……
墨颜曦担忧看着他,眉宇间竟是坚定的神色道:“相信就是相信,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也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准许,你不要再闹了,快跟皇上解释,告诉他,这一切根本就与你无关!”
紫离却是不以为然,“你以为本宫说了,父皇他就会相信吗?墨颜曦,本宫只能说你是太天真了,当一个人认定了你做了某件事,就算任凭你再如何的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墨颜曦却是拼命摇了摇头,一双眸子灿若星辰道:“不会的,只要你说没有,就会有人愿意选择相信你!”
“会有吗?”
一声低问,似呢喃,似叹息,暗藏了多少彷徨与痛心……
如果真的相信,又何必怀疑?
“会的,会的!”
墨颜曦毫不迟疑的点头道:“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你还有我这个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无条件相信你的!”
紫离原本涣散的眸子里,渐渐有了希望的光亮,如同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的援木道:“是吗?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也愿意继续相信我吗?”
怕是不会吧?以她的个性,只会恨自己入骨才是……
墨颜曦微愣了一下,随即,很肯定的告诉他,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我知道,你是不会那么做的!”一个不被信任的人,最能够体会信任的可贵之处,也就比一般人更懂得珍惜,也就绝不会轻易毁了那份珍贵!
紫离看着那如同一汪清泉,无半分杂质的水眸,像是受了蛊惑般,点头道:“好,本宫相信你!”
被忽略在一边的皇上,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出声,寒着脸,打断两人道:“你们两个到底说够了没有?”
紫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无谓与嘲讽,第一次尝试用平静的声音去解释道:“父皇,不管你信与不信,儿臣真的没有害过瑾妃,我是恨她,但决不至于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她!”
墨颜曦也紧接着抱拳谏言道:“草民也相信,堂堂凤舞国的殿下绝对不是这种阴险之人,此事还望请皇上明察!”
皇上沉着脸,眸光犀利无比,不停在两人身上流转着,眉宇间明显刻着怀疑道:“你们两个,真的是昨天才认识的吗?”
墨颜曦担心紫离一开口,会再说出什么冲撞皇上的话来,忙抢先一步回答道:“不瞒皇上,草民跟殿下早在宫外就已经有过几面之缘,对殿下虽然说不上是十分的了解,但也相信,他绝不会做出下毒陷害娘娘的事情来,皇上您是殿下的父皇,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殿下的为人,也就比任何人都更应该相信他才是……”
皇上蹙了蹙眉,因他的话而微微有些动摇,不过还是沉着脸问出声道:“既然墨大夫你说皇儿不是凶手,那你告诉朕,又会是谁要害朕的爱妃?”
“这……”
墨颜曦忍不住一愣,皇上这不是有意为难她吗?他们皇家的事情,她这个第一次进宫的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但转念一想,这个女人既然长得像她娘,从她身上下手,或许能够查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思及此,便自愿请命道:“草民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要害娘娘,不过草民愿意替皇上查清楚此事?”
“你要替朕查?”皇上一双寒眸微眯,神色间难掩惊讶。
“是的!”
墨颜曦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娘娘身上中的,乃是一种罕见的奇毒,相信宫中除了草民跟下毒之人,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够认得出这种毒才是!”
皇上的眼神凌厉无比,凛冽的双眸间,帝王的威仪尽现,“好,那朕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若是查不出凶手,朕连同你一起治罪!”
“草民遵旨!”
一旁的紫离蹙眉看着地上的墨颜曦,这个白痴,以为仅凭她一人之力,就能为他洗涮冤屈,不是自信过了头,就是天真的可以,心里想着,人却已不由自主的跟着跪了下去,道:“父皇,儿臣请求跟墨大夫一同彻查此事,如若不能查明真相,儿臣愿意担下毒害瑾妃之罪!”
“你疯了?”
墨颜曦立马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万一她要是真查不出呢?毕竟三天的时间太短,她对皇宫的形势也不清楚,本想着若是真查不出,那就直接溜出宫去逃之夭夭,他这一揽,担的可是失去太子之位的风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紫离只当她是为了自己才揽下这件差事,自是不愿让她独自承担风险,况且,仅凭她一人之力,想在后宫之中查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都愿意为了本宫担上这不明的风险,本宫就更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墨颜曦无奈摇了摇头,就知道这家伙是自作多情——误会了!
让她相信他是没问题,可要她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去相信他,那是万万不可能滴,至少,现在是绝对不可能滴!
皇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是情绪,只道:“好,这可是皇儿你自己说的,若是你不能给父皇一个交代,那你这个太子,还是趁早别当了!”
墨颜曦认命低叹了一声,这个笨蛋,以为是在帮她,其实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惹麻烦,难道他都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给他设的套,只等着他往下跳吗?
不过,敢在她墨颜曦面前耍花样,简直就是找死,她会向所有人,包括那家伙证明,她的能力绝对超出他们的想象!
随即,看向皇上怀中的人道:“在查出凶手之前,草民有几个问题想要先请教一下娘娘跟怜心姑娘,不知道可不可以?”
瑾妃柔柔弱弱的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墨大夫只管问便是!”
墨颜曦不温不火的开口,却是字字犀利道:“草民只是奇怪,娘娘跟怜心姑娘是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的?”
“草民记得,众太医包括草民在内,谁也没有提及过有关娘娘的病因不是吗?为何怜心姑娘一开口就知道娘娘是身中剧毒?而且,还一口咬定是太子殿下下的毒,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
瑾妃顿时语塞,神情中也不由得多了一丝慌乱!
怜心见形势不对,忙跪下道:“这不关我家娘娘的事,都是奴婢自己猜测的,娘娘也不知道自己是中毒!”
墨颜曦眸光陡然一寒,全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势,只瞪着地上的人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婢,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敢当着皇上的面诬赖太子殿下给你家娘娘下毒?”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有人授意而为……
怜心慌乱解释道:“奴婢,奴婢只是抓药的时候,无意中听太医院的太医提起,说这是解毒的方子,所以才会猜测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你说谎!”
墨颜曦毫不留情的拆穿她道:“你家娘娘是中了毒,但我开的只是调养的方子,何来解毒只说?”她早就说过,瑾妃的毒可解,却未必能解,她现在所做的也就不过是暂时帮她压制体内的毒性,调理身子罢了!
皇上也愣了,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道:“墨大夫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开始给爱妃解毒?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缺了那几位药的缘故?”
墨颜曦虽然很不想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只道:“是也不是!”
皇上耐不住性子,冷声追问道:“你给朕把话说清楚,爱妃的毒,到底要怎样就可以解了?”
墨颜曦蹙了蹙眉,“娘娘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传说中雀翎国的宫中密毒,听说是先皇后用来对付那些跟自己争宠的妃子,而专门找人炼制的,不过随着先皇后的去世,这种毒也已经失传了很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会突然在我凤舞国皇宫中出现!”
皇上的神色突然变的怪异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墨颜曦道:“你说,这是雀翎宫皇宫才会出现的毒?”
难道,难道是她回来找自己了不成,过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后悔了不成?
在场的人中,只有墨颜曦不懂皇上为何会出现那样的表情,只道:“想要解此毒,除了我说的那几味其药,还必须要有雀翎国至宝血魄才行!”听说,那血魄极难种植,而且还必须每日以血喂养,简直就比天山雪莲还要珍贵,除了雀翎国皇室中人,外人根本是见都没有见过……
这么多年来,凤舞跟雀翎虽说是相安无事,却也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平静,时不时的总会爆发一两场战争,现在要人家把那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救人,根本就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