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这么努力,这么上心了!这个杨慕初,还是油盐不进的,对着那个像软布娃娃一样的和雅淑,就是那么死心塌地的!
她深呼吸着,眼里已经浮起了泪雾,她深呼吸了几下,仰起了骄傲的头颅,勉强把泪意压了回去,慢慢回到办公桌前,心烦意乱的,提起笔来,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写些什么了。
桌上的手机发出了蜂鸣声。
笔尖刺入了纸背。
她只瞟了一眼,无名火又噌地往上冒了。
那显示的名字,赫然就是“顾逸”!
她毫不犹豫地按灭了电话。很快,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她美艳的凤眼一眯,把手中的电话狠狠地,朝墙角丢过去!
“啪!”那手机摔在墙上,又可怜兮兮地滑落到了地上,响起了关机的铃声。
紫依恼火地趴在了桌面上,薄唇一瘪,几近落泪。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
她叶紫依看起来那么像备胎么?!活该被他们丢来丢去?!
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紫依扭过头,不愿去看外面是谁,可是,那熟悉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紫依,是我,开门啊。”
紫依朝天翻了翻白眼,她没有理睬,门却被扭开了,很快,来人反手关上了门。
“烦死了!”她不耐烦地坐了起来,跺了跺脚,“出去出去!我写病历呢!”
她态度很差,顾逸却一点也不介意,他笑着坐在她旁边。“怎么不接我电话呢?好了,不烦不烦,我中午请你吃饭。病历嘛,小问题,你说,我来替你写!”
他还真不含糊,把病历拿了过来,拿起笔就想写。
紫依“啪”的一下,毫不客气地打掉他的笔:“拉倒吧。你又没有临床经验,写什么写?”
他有点受伤,不过并不太意外。在紫依眼里,他的确就是个二世祖,除了花钱和泡妞,什么都不会。大学上的是三流的,来的医院是一流的,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大家不都知道,他是“顾公子”么?
看着他的表情,她故意道:“如果现在是阿初替我写,那肯定写得比我更好些。不过他今天忙,我不想去麻烦到他。”
顾逸不太服气:“你算了吧,别让他骗了。现在,他很有可能不是单身的了,我爸去参加聚会,他还带了一个女伴去呢,据说,是他的新婚妻子,你就别一头热了。”
紫依本来心里就有火,被他这么一说,更加火冒三丈地跳了起来:“放屁。男人逢场作戏本就是常事,你难道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很多年了吗?我们就快要结婚了!”她摸了摸手上的钻戒,那晶莹的闪光一下刺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我说我能做得比他更好呢?”
“什么地方好?比他高?比他帅?还是比他的床上功夫更好?”她不屑道,“算了,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顾逸心里也窝了火:“紫依,他一回来医院,你就得赶紧跟我撇清关系了是不是?我实话跟你说吧,他最近已经去我爸那里正式办理了离职手续,他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那又怎样?”紫依头也不抬的,继续刷刷地写着病历,“他转行去了。他不当医生,我也一样喜欢他!”
“你不是说过,你会给我机会吗?”顾逸急了,他在她桌前踱来踱去,“如果我是哪里烦到你了,我道歉,好不好?你不要拿他来气我。”他低声下气了起来。
紫依“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够了!顾逸,是谁给你那样的幻想的?!我和慕初没有分开,没有!”
他那样说,是不是代表其他人也这么看?她和慕初,事实上已经分开了?
“没有!他还爱我!他会回来娶我的!”她狠狠地把病历本往地上一摔,“出去!”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从未这样过……为这么一个女人,这么欲罢不能……
偏偏,他为她,着了魔,她却在他面前,肯定别的男人的一切,否定自己的所有!
“他对你根本就没有心!我不同!”他手掌握成了拳,冲了上去,冷不防地握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把唇贴了上去。
这一吻,有着绝望,有着悲壮。
她本来就不够喜欢自己,平常,在自己面前,她就像一个女神一般,偶尔,小手被他牵到了,她也很快甩掉,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她是有男朋友的,如果想当她的男友,还早着呢。
可是,面对一个心爱的女人,始终都要保持距离,这不是他顾逸的风格!
他惯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包括去汶川义诊,包括,对她疯狂的追求……
父亲的反对,从来不是问题。反正在家人眼里,他已经够不羁了,多一点,少一点,已经没有区别了!
她尖叫了一声,樱唇已经被他衔住,他的手捏住她下巴,唇舌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把她的抗议尖叫咽了下去,灵巧的舌端在她口中搅动着。
她想喝紧牙关,却被他捏住下颚,合不了口,只能屈辱地被他紧紧地揽入怀中,恶意地被他唇舌探索着。
她呜咽着,努力想挣扎着,却被他钳制得更紧,两人的双唇,被贴合得更紧。
贝齿,被一颗颗地爱抚过。
舌尖,被他的勾住,逗引着与他的嬉戏。
津液,被他吸吮着,发出羞人的声响。
她的身子渐渐发软,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微闭着眼,手已经慢慢地往下。
她想,她一定是已经缺氧了,才会迷迷糊糊地放弃了挣扎,她微睁了眼,看见了他紧贴着她的迷醉侧脸。
他比慕初的肤色白了许多,可能跟慕初喜欢运动,而他喜欢夜店生活有关。
比女子还细腻的肤质,那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出一丝毛孔,反而散发出一阵淡淡的男子剃须水的干爽气息。
眼睫毛那么长,微微翘着,虽是男子,却又带了一丝洋娃娃般的妩媚。
他的脸修饰得极其干净,吻着她的唇上一片光滑,丝毫没有胡渣刺痛的感觉。
渐渐的,他啄吻着她,力道变得轻柔了许多,那唇上淡淡的香气,和她的紧密相贴。
她猛地惊醒,一把推开了他,下意识地,抽出纸巾,奋力擦着唇。
她这样的嫌弃,让他微微有些受伤。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她转过脸,心里又慌又急。
“我……我不会说抱歉。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他大方地耸了耸肩。
“滚!”她忍无可忍,“你信不信我会告你?!”
“行。”他洒脱地笑了,他笑容里没有任何不安,却有一种绝望的看透,“反正你不爱我,不愿意接受我,你想对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已经没有什么,比总是没有办法得到她,更让他挫败的了。
他顾公子看上的女人,除了她和白晓沫,没有谁不是手到擒来的。
晓沫,他并没有带着多少心思去追,没有了,也就算了。
而紫依,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他就像中了一种叫做爱情的蛊一般,为她神魂颠倒,什么都愿意去做。
以前的猪朋狗友,不往来了,因为紫依说他们恶心。
以前的莺莺燕燕,不联络了,因为紫依说喜欢专一的男人。
他甚至,傻乎乎地,替她的男人去铺路,她却最后只甩给他一个白眼。
他吻到了她,以往的女人,只要沾了他的吻,无不浑身酸软,任他予所予求,只有她,还说要告他!
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滋味,痛到一定程度,已经自暴自弃了,不会在乎对方对自己做再残忍的事了。
或者该说,还有更残忍的么?
“那我想说,我只想你赶紧滚!我不想再见你了!”
紫依打开了办公室的水龙头,当着他的面,用水杯不住的漱口。
他苦笑了一声,轻叹了口气:“我今晚,在质感等你吃饭,你不来,我就一直等。等到你来为止。”
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后期限。
为了这个女人,多久都没有出去寻欢作乐了?这都不像他了!
过了今晚,他也该给自己一个了断了。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去的!”她头也不回,斩钉截铁地道。
从面前的镜子中,她看着他他摇了摇头,略带哀伤的,开门出去,才停下了漱口的动作。
镜中,只剩下她自己,脸色微红,樱唇红肿。
她按住了自己不断剧跳的心脏,不住地喘息着。
她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缺氧了!
要不,她怎么会觉得,这个吻……真的有让她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甜蜜……那种被爱着的,被宠着的甜蜜?
就连心头,也仿佛揣了只小兔子一般,跳个不停?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她掬起冰凉的自来水,拍打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呼吸。
等她捡回手机,坐到桌前,打算安心写病历的时候,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
她懒懒地接起了电话,那端的人风急火燎的:“紫依!刚才打给你,怎么你没有接听?”
“手机关机了,不行啊?”紫依朝天翻了个白眼,语气很差,“何安歌,有事快说,我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