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牛奶，好喝吗？”白晓沫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初。
他愣了一下，才把视线从面前的病历里抬起了头：“呃……还好……”牛奶？他思索了一下，才想起了……喔，牛奶，给了那个女孩了……
“什么牛奶？”梁启超把脸凑了过去。
白晓沫毫不客气地拿起手中的文件夹，狠狠地拍在了梁启超脸上：“什么都跟你有关是不是？梁启超，你的病人要出院了，病历写好了？”
梁启超捂住了脸：“喂，不带你这样的。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叫我梁启超！你可以叫我阿超，超哥，梁医生，最好是叫帅哥超，不过，就是不能叫我梁启超！”
慕初凉凉地说道：“这名字好啊，有历史积淀啊。”
“公厕里的积淀会更多。”梁启超白了他们两个一眼，“玩办公室恋情？”
慕初一个激灵：“别搞错了。我女朋友下个学期就毕业了，你可别让这些话传到她耳朵里。”
晓沫眼睛眨了几眨，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你有女朋友？”
慕初假装很吃惊地半张开口：“白美人，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不能有女朋友？”白晓沫在他们儿科可是出名的美女护士，大家都习惯打趣叫她白美人。
晓沫一时词穷，支吾了几句，梁启超已经在一旁扑哧一声笑得开怀。
医护站的铃声已经响起，白晓沫赶紧跑去接听。
梁启超朝慕初挤了挤眼睛：“你坏啦，居然找了这么个借口来拒绝白美人？你小心她翻脸喔。”
慕初奇怪了：“什么借口？我是真的有女朋友啊。”
“在幼儿园？”梁启超坏心眼地嘿嘿直笑，“准备要幼儿园毕业升小学了？”
慕初又好气又好笑。他索性把听诊器挂上了脖子：“我女朋友在读研究生啊。很快她就毕业了，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来我们医院了，等她放假回来，我带你见见她。”
梁启超的嘴合不上了：“真的有？真的有？”他怎么捂得那么严实？平常都没发现他有女朋友的任何迹象啊？哎呦，“这会消息传出去，会碎掉多少女人心呐？好吧，好吧，别管这个杨医生了，都到梁医生怀里来吧！”他喃喃自语的。
“神经病。”慕初白了他一眼，已经自顾自地走出了医护站。
慕初打开了门，家里冷冰冰，空荡荡的。
他把门带上，一屁股坐在了黑色沙发上，把手中的盒饭打了开来。
电视被启动了，“哒”的一声，里面映出热闹喧哗的篮球赛场盛况。“好，又一个盖帽！”解说员激动地喊了起来，“难道，本年度的冠军就要在这关键的一球上知分晓吗？今天状态奇佳呀。”
慕初无聊地扒着嘴里的饭，眼睛盯在了电视上。他的口有点渴，随手抓过暖水壶，摇了几摇，里面空空如也。他索性站了起身，打开了冰箱，里面满满都是纯净水，他取出一瓶，拧开盖子，就直往喉咙里面灌。
天气已经渐冷，冰凉的水流过喉咙，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对面的厨房传来了抽油烟机的声音，阵阵食物的香气已经透过那纱窗飘进了他的家里。“妈，妈，我饿了，要吃鸡腿……”他忍不住向对面看去，大敞着的窗户还能看见对面楼的那个小屁孩嘟着嘴拉着妈妈的衣角。
“吃，吃，吃，整天知道吃！吃了都不知道长哪去了？这次测验是不是又不及格啊？！”女人大声骂着，手下还是毫不含糊地撕下一只大鸡腿，塞到了儿子手里。“吃完赶紧先写字去！”
“唔，唔。”孩子领了鸡腿，已经大口地啃了起来，一边往外走，哪顾得妈妈说什么？
很平凡的一切，却又那么温馨。
慕初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空瓶准确地抛进了垃圾筐里。
有时候，平凡的一切，却是有些人，渴望而不可得的。他看着厅里悬挂的女人照片，慢慢地说道：“妈妈，午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