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重宇忙止住脚步,躲在芭蕉后面,隔着芭蕉叶的空隙,见凌羽痕在一处空地中央放置了一个小火炉,炉上放着一个药罐,她的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火炉,呛人的浓烟正是从火炉中冒出来。
书雪愁眉苦脸站在火炉旁,脚边放了好几个水桶,桶中的水装得满满的。楼重宇心中纳闷,那水都够几头牛饮的了,熬药似乎不需要这么多水吧。
凌羽痕埋头对付着火炉,头也不抬地说:“别的事你可以代劳,这件事我一定得亲自来。”
书雪嘟着嘴说:“小姐,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是生火的料,上回差点把厨房都给烧了。不如我替你生火,呆会你照看照看药罐就行了,这药也算得是你亲自熬的了。”
凌羽痕一口拒绝:“那怎么行,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不是把火炉移到这空地上来了吗,不会再有火灾了。”
书雪的嘴嘟得更高,极不给面子地说:“那可难说,昨天不是把那片草都给烧了吗?我还得大老远把水桶搬过来给你灭火。小姐,你都不知道这些水桶有多重,我的手都酸死了,还有我的腰,哎哟。”
楼重宇向空地上扫了一眼,果然看见有一小块草地被烧得焦黑。心中恍然明白,原来这几天他喝的药都是凌羽痕亲手熬的,连生火都是她亲历亲为,不禁感动。
“好啦好啦,”凌羽痕手忙脚乱生着火,口中劝道,“回头我把那根八宝翡翠簪给你,总行了吧?”
“真的?”书雪两眼放光,拍手叫道,“小姐你真好。”
“小财迷一个。”
书雪吐了吐舌头,背对着凌羽痕祈祷:“老天爷保佑,姑爷的病慢点好,小姐天天都生火,书雪的荷包每天都鼓鼓的。”
“你在说什么呢?”凌羽痕没听清她的话,问道。
书雪吓了一跳,忙说:“没什么,我在求老天爷开恩,让姑爷的病快点好,小姐少受点苦。”
书雪刚才是正对着楼重宇的。楼重宇的耳力极佳,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