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下官直言,王爷的耳朵的确是听不见了。”皇上最信任的御医代表所有的大夫向凌羽痕传达了最后的结论。
屋中白絮翻飞,一班老头子猛点着头,支持御医的话。
尽管万般不愿,凌羽痕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期盼地问:“能治好吗?”
一向自信满满的御医这回却搓着手,唉声叹气地说:“王爷这病症很是奇特,下官从未见过,只能尽力试试。”
凌羽痕的心沮丧到了极点,都怪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害得楼重宇被惊得丧失了听觉。都怪她太小心眼了,其实他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在外人面前逞逞能搏回点面子罢了。
待一屋子的大夫全数离去,楼重宇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如今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大夫们的连番会诊,他异常的配合,总算骗得他们相信了他的耳聋。看来,京城的名医的确都老眼昏花了。
昨晚没有睡觉,再经过这番折腾,楼重宇自己也搞得筋疲力尽,舒展了手脚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梦周公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渐渐苏醒,半梦半醒间听得有人在他身边低低地啜泣。楼重宇心中惶惑,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他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孩子,有一次发高烧昏迷不醒,好容易醒过来时就听见娘在身边啜泣。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娘也离开他很久很久了。现在,又是谁在哭泣呢,是为了他吗?
楼重宇动了动,啜泣声立刻消失了。
楼重宇睁开了眼睛,惊奇地发现,凌羽痕正坐在床边看着他。她的身后并无旁人,难道刚才的啜泣声是她发出来的?楼重宇想仔细看看她的面容,但这时天已经黑了,凌羽痕又是背对着灯光,根本看不清楚。也许是他的幻觉吧,自打认识凌羽痕起,就从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自大夫离开后,凌羽痕就一直守在楼重宇床边。这时见他醒来,忙起身从床头的小几上端了一个青花瓷碗过来,递给楼重宇说:“快喝吧,药快凉了。”
楼重宇看了一眼碗中黑黑的药汁,定是那些所谓的名医给他治耳聋的药了,眉心顿时紧紧地皱到了一起。唉,他怎么忘了这着,病了自然是要吃药的,可他耳朵好好的,该怎么挡掉这碗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