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奕轩见她不吭声,以为自己说对了,忿忿不平地问:“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啊?”
凌羽痕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若无其事地答道:“她是我相公的相好。”她的语气淡淡的,象在述说一件平平常常的与己无关的别人的事。
“啊?”明奕轩和初右都惊愕地张大了嘴,无限同情地看着凌羽痕。
凌羽痕恍然未觉,再呷了口茶,侧首望着船舱外静静流淌的河水,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淡淡的惆怅的心绪。当真不在乎吗?她可以告诉自己不许楼重宇逛窑子,不许他纳妾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可是为什么见到苏眉儿飘逸柔美的身姿和她温柔多情的眸子时,她的心里会有莫名的酸酸涩涩的感觉呢?
船缓缓地驶到了城门口。下了船,凌羽痕向明奕轩告辞:“多谢公子,告辞了。”
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初右说:“公子当然不希罕我的银子,不过这位小兄弟刚才帮了我不少忙,这点谢意还是应该的。”
初右看着明奕轩,见他主子含笑点了点头,忙欢天喜地接过了。
明奕轩恋恋不舍地问:“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天色晚了,要不在下送姑娘回府吧。”
凌羽痕推辞道:“这城中很安全,我自己回去就行,公子不必担心。而且,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便向公子道及贱名,请公子见谅。”
明奕轩怅然凝望着凌羽痕远去的背影,叹道:“这个姑娘真是可怜啊,被丈夫的相好推入水中,还要匆匆赶回家去,定是怕丈夫责骂。多柔弱的女子啊,若我是她丈夫,定当把她捧在手心怜惜。她丈夫也太狠毒了,有机会见到他,我得好好劝劝他才是。”
初右听得心惊肉跳,忙不迭说道:“主子,你可别迷了心窍,人家是有夫之妇了。再说,老主子已经为你定了亲事,你得尽早赶回去才是,别误了婚期。”
明奕轩暗叹,他就是为了逃婚才偷偷溜出家门,这个初右还真是个老实头,还真以为他出来闲逛是为了到南朝赏花啊。眼珠转了转说:“初右,早听说南朝的京城繁华着呢,都到了门口不进去观赏观赏岂不白来一遭?走吧,逛逛去。”
初右情知拗不过他,只得唉声叹气地跟在他身后。唉,这次回去,指不定老主子怎么大发雷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