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突然的晕厥把墨白吓得够呛。连忙将人连拖带拽地弄到床上。想了想,墨白还是走到桌边点燃了一盏灯,擎着走到床边放好,然后开始一寸寸检查瞿清的情况。
但瞿清衣衫完好,没有哪里像受伤的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连擦伤都没有。难不成,是内伤?
墨白为难了,她不会医术,可不懂怎么判断内伤。
只能去叫个妖医过来了。墨白想着,就要起身出去叫人,昏迷的瞿清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喉咙里费力吐出两个字:“别走。”
似睁非睁的眼,彰显着瞿清现在还不太清醒。但即使是不清醒的时候,他还记得不要自己离开。墨白说不清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滋味儿,她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瞿清的手背,低声安抚道:“我只是出去叫妖医过来给你瞧瞧伤,我不走。”
说罢,似乎想起什么,墨白又补充道:“你现在已经算作是我们妖族一份子了,回头我就把你加入的事告诉露酒。你别担心,有我在,妖医不敢不尽力治疗你。”
说着,墨白就去掰瞿清的手。但瞿清依旧抓得紧紧的,不肯松动分毫。
墨白很无奈:“我真的不走,你现在状态很不好,找人来看看我才放心。”
这一句瞿清大概是听进去了,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下来。
然而墨白没有想到的是,她出去召唤来虎妖侍女询问,虎妖侍女竟然告诉她,这里没有妖医。
这个落脚点是才寻摸好的,留在这里的妖不多。这一次露酒出来也没有带妖医,所以,没有妖医在。
那怎么办?去请个人族大夫来?
不妥,不妥。请了人进来,岂不是就暴露了他们的藏身据点了?可是带着瞿清出去瞧病,这里都是露酒的眼线,肯定会惊动露酒的。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露酒解释她认识了一个道士,还要拉拢人家的事。
墨白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虎妖侍女担忧地看着墨白道:“不知护法是哪种身体不适?”
墨白挥了挥手,想说“不是我不舒服”,话溜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刚才在水边多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胸闷头晕。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下去吧。”
虎妖侍女恭恭敬敬行了礼,退了下去。
墨白转身回了房间里,快步走到床前,先伸手探了探瞿清的鼻息,均长平稳,又检查了他的唇色和脸色,除了苍白一些,到没有多难看。
要不,先观察一晚,明早再说?
墨白用手推了推瞿清:“道士,你觉得你现在有没有必要看大夫?有的话你恩一声,没有的话你就别说话。”
回应她的,是一室静默。
墨白也实在没有法子,只能道:“那我听你的,明日再说。”然后撩起裙摆,抱膝靠坐在床边。时不时探头看一眼瞿清的脸色。
浑然不知自己正在被牵挂担忧的瞿清此刻正陷入噩梦之中。
梦里,是一个月前,小客栈外的那一场惊天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