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出现在掌柜面前。
店小二吞了吞唾沫，有些害怕：“掌柜，我们又要往里扔啊？”
“不然呢？”掌柜没什么好气，“别磨磨蹭蹭，快点扔进去。我看这小姑娘眼生得很，估计是外地来的。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察举。”
“姑娘，对不住了啊。我也是没办法，不然也不能草席都不给你裹就这么寒碜……”
店小二絮絮叨叨，念着最后告别的话。
墨白被吵醒了，她揉揉眼睛，疑惑地睁开，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到了后院里。
我这是……梦游了？
“我说，这位小哥，”墨白身手利落地从地上爬起，从后面搭住正在对黑洞碎碎念的店小二的右肩，“你知道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吗？”
小二“嗷呜”一嗓子，叫得跟月圆时候的狼有的一拼。
墨白飞快捂住耳朵，饶是这样，她也觉得耳朵被震得有些疼。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墨白有些气恼。
店小二却以为她是在说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处理她的尸体，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墨白面前，磕头如捣蒜：“女鬼大人在上，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索了我的命去。”
掌柜也吓蒙了，瘫在一旁，全身不住冒冷汗。
墨白被他这一通话说糊涂了，正要好好问问。
瞿清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小白，你怎么跑到后院了？”
“小白？”墨白歪头，有些不能适应这样亲昵的称呼。
“你昨夜几时到的？怎么也不叫我？”
什么叫我昨夜几时到！我明明一直跟着你啊。墨白张嘴正要反驳，瞿清却不由分手上前拉了她的手朝外走去。边走边不往对掌柜说：“掌柜的，房钱我已经放在外面的柜台上了。”
掌柜听到这里，终于缓过来了。他又细细瞧了一会儿瞿清拉着墨白离去的身影。刚刚那位姑娘，应该不是鬼吧？听说鬼都是无形的，没道理可以抓着走。
“掌柜，她……她她她走了？！”店小二带着哭音喊。
回头顺手又是一个爆栗，“走就走呗，你喊什么喊，人家又不是没有给钱？”
“可是、可是她……”店小二一双眼直愣愣的，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估摸着瞿清他们是走远了，掌柜这才让开遮住黑洞的身子，将之前的盖子又盖了回去。甩甩手道：“那姑娘是个活人。之前她应该是睡着了。”
“可是怎么又人睡觉没鼻息啊？”
“我怎么知道！”掌柜怒瞪着店小二，对他一通骂后，回了房间继续补觉。
走在街道上的瞿清和墨白。
墨白停在一家包子铺前不肯走，瞿清使劲拽，她就眼泪汪汪看着他：“我饿。”
好不可怜的模样。
瞿清忙着离开，没闲工夫陪她消磨，干脆扔下两个字：“没钱！”
墨白望望包子，看看瞿清腰间的钱袋。不说话了，但是抿着嘴就是不肯走。
最后还是卖包子的人看不下去，拿了一张油纸包了两个递给墨白：“小姑娘，这俩素包子送你了，拿去吃吧。”
“谢谢！你人真好！”墨白接过包子冲包子铺老板甜甜一笑。
瞿清再次拽她：“这下可以走了吧？”
墨白低头也不知想了什么，她突然抬头对包子铺老板道：“要不，我嫁给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