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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退隐江湖

宋子弩看罢辽兵送来的战书,道:“此乃缓兵之计。”,心莲道:“正是,他以为这样能唬住我们兵马,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我们就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之,请元帅马上点直三路兵马,天黑之前围剿辽军大营。”,宋子弩道:“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且说萧挞览那路夜袭人马正准备出营,宋兵就从四面八方杀到,喊声震天,萧挞览慌忙引兵抵挡,但辽兵除这一路人马外,其余人马是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兵不成阵,被宋兵一冲,登时大乱,败不成军,萧挞览哪里抵挡得住?只得缓缓败退。忽从旁杀出一名宋将,正是宋子弩,他道:“前次不与你真战,今日让你见识我的真手段!”,纵枪杀来,萧挞览势危,哪能恋战,拔转马头便逃,但不熟地形,终冲杀不出,宋子弩在后死死咬住不放。萧挞览眼见宋兵四合,背额皆出冷汗。忽见前方有辽军旗帜,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宋子弩见要走了强敌,取出强弓,箭如流星,正中他脑额。被辽兵救走,宋子弩单骑难敌,只得回走。

后营萧圣宗遥见宋兵火点麻麻密密,多如天上繁星,数不胜数,不由手足失措,急点起兵马前去救援,刚出营门,就遇一队宋兵,带兵大将正是西门秋,西门秋道:“赵天南在哪?”,两边大战,辽兵不得出,辽探马入报,道萧挞览中箭亡于军中。萧圣宗几欲晕去,喃道:“完了,全完了。”,账下将士道:“请宗主速回霸州,迟恐不得出。”,萧圣宗被护出澶州,兵至沧州,却见城门紧闭,栏栅挡道,城门上尽插宋旗,原来心莲密遣一将,乔装成辽兵,引开了城门杀入,于澶州大战时拿下城池,以堵住辽兵退路。

萧圣宗道:“前无退路,如何走得?”,赵天南道:“臣知此间有一小道可通霸州,宗主换上士兵衣着混中军中,待到霸州后,灵丘高碑两处尚有数万兵力可调动,臣去引开宋兵。”,萧圣宗道:“若能得脱,皆你之功。”,遂引兵分两路而走。

赵天南化装成萧圣宗,抄小路而走,宋兵紧追,叫喊着生擒辽主,赵天南急走,能跟得上的只有数十骑,他见前方有一谷,谷里满是树林,忙急驰过去,不想从谷里冲出一队宋兵挡道,那将手旗一挥,左右弓箭手隐出,后面宋兵赶上,层层包围。宋将道:“辽贼还有束手就缚,否则弓箭无情!”,辽兵纷纷下马投降,赵天南知今日难以突围,但想入朝,更是绝无生机,不如拼死一搏,他忽出手打倒近身的几名宋兵,展开轻功射入树林之中,宋兵搭箭射去,他缩身闪到一棵大树身后,箭伤他不着,正欲转身而走,猛见飞来一掌,势不可挡,他一矮身躲开,那掌击在树身上,掌陷数尺。他大吃一惊,定眼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仇敌西门秋。暗叫不好,在此关键时候撞见。

赵天南连连发招要脱身,西门秋更是招招要命,死缠不放,宋兵趁机又是围了上来,宋将正欲下令万箭齐发,射杀赵天南,西门秋喝道:“且慢,这个人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若我杀不了他,就让他走。”宋兵撤去箭阵,只将两人层层围在中间。

西门秋道:“你我二十年的恩怨,你总是逃避,今天总算可以好好的了结了。”,他想起这二十年来饱受风霜,女儿不敢相认,为的就是这一日,缓缓抽出腰间长剑,身形分化成无数身影长剑刺出,正是那招天外飞仙,赵天南横剑来挡架,哪知西门秋半途身形一折拔起,长剑指天直劈而下,面容扭曲,两眼如要喷出火来,声势惊世骇俗,显是将全身功力聚集于这一剑,两剑相撞,赵天南剑断而毙。

西门秋望南方而拜倒,眼前仿若浮现出妻子司空月的面容,“阿月,我们终于报仇了,哈哈哈。”悲到极处,仰天而笑,笑罢,忽提剑往已身插落而死,宋兵大骇,阻止不及。

这一仗宋兵大胜,杀得辽兵尸鸿遍野,血流成河,辽兵也因此元气大伤,以后数十年间再也无力伐宋,又恐周边各势力作乱,故特命使者来澶州议和,宋真宗为结束战争,同意议和,双方结成兄弟联盟,史称“澶渊之盟”。

司空秋月看着战场尸鸿遍野的惨状,手一抖,宝剑掉落在地,道:“我自深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这痛苦无异撕心裂肺,天下当权者为一已私利,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当真可恨。”,陶渊乾拉住司空秋月颤抖的双手,道:“但愿天下从此太平,再无战争。”,心莲来到,道:“秋月,这里有你爹爹给你的一封信。”,司空秋月奇道:“我爹爹呢?他怎么没来?”,陶渊乾道:“按理说他也该到了。”,心莲道:“他,他不能来了。”,司空秋月道:“为什么?”,心莲道:“他杀了赵天南后自杀了。”,陶司空两人一惊:“什么?!”,司空秋月急打开书信,上面写道:

秋月,请原谅爹爹,这二十年来没有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没有好好照顾你,还带着你过着刀光剑影的日子,爹爹之所以没早些与你相认,是怕你冲动。今大仇得报,你又有所托,爹爹无牵挂了,爹爹只希望以后你能过着幸福快乐,没有仇杀的日子。勿念。

司空秋月泪如雨下,陶渊乾将她揽入怀中。心莲道:“我已将西门前辈尸体火化,就把他葬与你娘一处吧。”

/////////////////

宋兵击退辽兵,天下欢庆,宋真宗大悦,犒赏三军,对众侠士道:“各位大侠要何封赏?”,陶天方道:“草民都是山鹤野外之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所幸能击退辽兵,实不想有何封赏。”,宋真宗道:“正所谓赏罚不分,何以治天下,你们就别推辞了。”,于是下旨封赏:

心莲收为皇帝义女,因平辽有功,故册封为“辽平公主”,并赐府第一座,名曰平辽府。物品不下千件。

陶天方,陶渊乾,司空秋月为护国侠士,赠建山庄一座,取名为护国山庄,并收为皇戚。

军中将士封赏在此不详提。

心莲本欲与义父他们归隐山林,无奈宋真宗圣旨已下,决不放已回山林,心知天子用的是怀柔之法困住自已,防她他日也会像赵天南那样叛国谋反,山林是归隐不去的了,只好别过众人,来到所赐府第辽平府,刚踏入府门,便见府里贺礼堆积如山,一问下人,下人道:“都是朝中各位大臣送来的,他们说回头就来祝贺公主。”,心莲苦笑,道:“马上备马,我要出去走走。”

在回绿林山庄的路上。四人四骑并肩而行,后来陶渊乾与司空秋月放马慢行,仗打了近半年,好在天佑大宋,终于打退辽兵,到了此时才有意于山水间,渐渐被陶天方,黄山龙抛在后面。陶天方也不等他俩了,快马先回山庄去了。

陶,司空一路说说笑笑,忘了时辰,到了黄昏时候还没走出山林,司空秋月道:“看来今晚是到不了城镇的了,要在此间过夜了。”

陶渊乾道:“那也不错,我这就去打两味野味来做晚餐。”

话声刚落,在不远草丛后跳出一只小白兔,陶渊乾喜出望外,道:“来得正好,找的就是你了小白兔。”,他飞扑过去,用一招“老鹰扑小鸡”招式,右手成爪抓向小白兔。

小白兔同时发现身处险境,却并不动弹逃走,陶渊乾只道它已经被吓得无法动弹,“小白兔,你就束手就擒吧,我会给你来个痛快的。”

忽然,眼前飞来一个红影,一掌迎头打来。陶渊乾见是秋月,挥手轻轻挡开,这一掌一挡均不含内力,两人同时落下地来。

司空秋月蹲下,双手抱起惶恐的小白兔,陶渊乾这才发现小白兔的一只腿一片鲜红,道:“原来它受了伤。”

司空秋月道:“你看它都受了伤,你还要打它吃它,它真命苦。”

“那你说怎办好?”

“我看咱们放了它,摘些野果充充饥便了。”

小白兔在司空秋月的怀里,发现她并无恶意,这才不再挣扎,任由两人包扎伤口。包扎完伤口,小白兔善意地用头擦了擦秋月的掌心,不去理陶渊乾摸过来的双手。陶渊乾打趣道:“这小家伙还挺会记仇的。”

司空秋月将小白兔抱入怀里,笑道:“你瞧,连小白兔都懂得分善与恶。”

陶渊乾看着秋月,忽道:“秋月,你有没有发觉你变了?”

司空秋月道:“哦,哪里变了?”

“以前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秋月不见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个善良得连一只小白兔都不忍心去伤害的秋月。”

司空秋月摸着小白兔的小脑袋,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发现人世间的那些名,利,仇,恨都不重要,能与父母兄弟,丈夫妻子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才是真正的幸福,快乐。”

陶渊乾点头道:“说得正是,如若天下人都能这么想,那天下就太平了,就不会再有打仗,武林也不会再有仇杀。”

司空秋月道:“所以我们更要珍惜当下之事,眼前之人。”

“不错,天下不知有多少有情人皆因名利仇恨而不能终成眷属,我们能有今日,真应感谢上苍对我们的眷顾。”

这一晚,两人用野果充饥,相靠而歇,陶渊乾怕有毒蛇猛兽来偷袭,整晚几乎都是醒着的,照看着一女一兔酣酣入睡。

第二日清晨,司空秋月醒来,小白兔已经在一旁啃着青草了。陶渊乾正收拾着行李,他道:“要不把小白兔带回去?”

司空秋月道:“还是让它回山林罢,让它与家人团聚,我又怎能拆散它们呢?”

司空秋月抱着小白兔来到昨日发现它的地方,小白兔回头望了几望,之后钻入草众中不见了。

“上马吧,我们该走了。”,司空秋月翻身上马,一勒马缰,马一声长叫,快奔当先。陶渊乾随后跟上,身后留下两股滚滚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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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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