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蜷起腿，坐在他的床榻上，回想着一年前，也是在这里。
那时是秋天，夜晚正凉薄的很，楚媚提着灯笼，来到他的大殿，从她刚来没多久，姬千殁就命令她每夜都到自己的大殿来，倒不是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在姬千殁这里，存放着许多的秘籍，这些秘籍，天下只此一本，楚媚之所以可以突飞猛进，也是因为每次姬千殁总是给她开小灶。
她学的东西比旁人多，进步自然比别人快。
只是那一天，楚媚刚推开门，便闻着屋子里，有浓重的酒味，她的确犹豫来着，只是她想，姬千殁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看着床榻上，斜躺着的姬千殁，他手中的酒壶滚在地上，楚媚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面颊泛红，扑面而来的酒味让楚媚忍不住掩住了鼻子。
看来今天是看不了书了，楚媚放下灯笼，找来木盆，放上水，拧干丝绸，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楚媚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说起来两个人相差的年龄不大，只是楚媚却不知道，姬千殁到底经历了什么。
姬千殁的胸前敞开着，露出他精瘦有型的胸肌，楚媚觉得有些尴尬，她倾身，取来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做好这一切，楚媚从书架上拿出书，坐在灯下翻起书来看，忽然听着姬千殁发出一声低吟，他抚着胸口，神情惊恐，楚媚手中的书掉落到地上，她起身摸摸他的额头，姬千殁忽然用力的抓住了楚媚的手腕。
他脸颊绯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身影。
是梦吗？姬千殁握紧手中的手腕，他轻声笑了笑，“鸢飞……”他忽然用力的拉住楚媚的手腕，楚媚一个没站稳，被她拉拽着趴在了他的胸前。
姬千殁扣住她的后脑勺，翻身把楚媚压在怀里，他垂着眼眸，看着楚媚，“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喂！你不是做梦啊，主子，你醒醒。”楚媚挣扎着，他喝醉了，敏感的楚媚想赶紧离开这里，姬千殁却更加用力的压住了她的手腕。
姬千殁忽然笑的说，“你敢走？”
那个时候的楚媚，其实还是害怕着他的，听到他似笑非笑的声音，楚媚没敢再动。
姬千殁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良久，当楚媚感觉他的呼吸清浅起来的时候，她想悄悄的起身，姬千殁却“嗯？”了一声。
楚媚小声的说，“主子，天色晚了，这书也看过了，嗯……我要回去了。”
“不许走。”姬千殁抱紧楚媚，楚媚哀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他的怀里来了。
良久，忽然楚媚听到姬千殁说道，“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楚媚：“……”这事儿你问我？！
姬千殁又说，“鸢飞，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你？”他看着楚媚的眼睛，楚媚没有吭声。
看着她不说话，姬千殁凑近楚媚，眼看着薄唇就要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楚媚忽然别开头，她坐起身来，淡淡的说，“主子，你喝醉了。”
“我没醉！！”姬千殁压住楚媚，他忽然用力的撕扯着楚媚的衣服，他吻住楚媚的脖子，用力的撕咬了起来。
楚媚也吓住了，她开口喊道，“主子！姬千殁！你疯了！松开我，松开我啊混蛋！”楚媚踢踹着面前的人，姬千殁虽然醉酒了，可是他的力气丝毫不减。
姬千殁握住楚媚的腰，让她的身子和自己的身子紧密贴合，另一只手，撕扯着楚媚肩膀的衣服，看着她的肩膀露出光滑的肌肤，姬千殁埋头，咬住她的肩膀，狠狠的咬住。
楚媚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楚媚推着他的头，也是第一次发觉，在男人的面前，她的力气的多么的微不足道。
姬千殁又说，“做我的女人，我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利也好，荣华富贵也好，甚至整个江山都好。”
楚媚摇着头，“不，不要。”
“你别忘记你的身份！你就是我龙啸宫的鬼，生生世世都是我龙啸宫的人！是我的人！”他埋头，吸吮着楚媚的胸口，楚媚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姬千殁！不要让我憎恨你！”
随着一声裂帛声响，楚媚感觉身上一凉，她忽然放弃了挣扎，姬千殁看楚媚没有了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楚媚的神情，是一种冰冷，掺杂着绝望。
姬千殁的动作忽然一顿，楚媚一记手刀切到姬千殁的脖颈上。
她起身，平静的穿上衣服，遮盖住肩膀，脖子，胸口的痕迹，深秋的夜，极为的清冷，楚媚裹裹披风，拎着灯笼，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大殿。
当楚媚关上门的时候，她背靠着门，忽然呜咽的哭了出来，缓缓的坐在地上。
从前怨自己不够强大，如今又是自己不够强大！
楚媚，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凌驾于他们之上？！
记得第二日一早的时候，楚媚肿着眼睛，在疏影的敲门声中，从床榻上清醒过来。
疏影踟躇着说，“主子说……让你去悬天崖，受罚。”
楚媚穿上鞋子，点点头，她一声不吭，一个人走到悬天崖上，跪在寒石上便是一天一夜。
这之间，姬千殁没有来，又或者，他来了，也装作自己没有看见。
收起回忆，楚媚侧着头，神情说不出来的郁闷，姬千殁坐在床榻边上，楚媚低声说道，“你别过来。”
姬千殁解开大氅，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整个人邪魅俊朗，可偏偏，楚媚却不愿意和这样的男子扯上关系。
忽然，姬千殁开口，“楚媚，你究竟想要什么？”
楚媚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
姬千殁忽然拉扯住楚媚的手腕，“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掩藏了，一年前我说过我爱你，你可还记得？”
楚媚：“……”她记得。
姬千殁又说，“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你若是做我的女人，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利也好，荣华富贵也罢，即便是你想要整个江山，我都可以双手奉上送给你。”
楚媚认真的看着姬千殁，她轻笑一声，“难不成，堂堂龙啸宫宫主，看上的只是楚媚这张脸皮，以及这具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