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非欢并没有表现得很伤心很沮丧,他淡淡颔首,很平静地下榻,穿上鞋子退出了寝殿。
阎月如蒙大赦似的放松身体,大字躺在榻上。
正式在东宫平静地呆了两天,阎月才发现,东宫里的下人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麋鹿见了豹子似的,一个个胆战心惊,噤若寒蝉的,不过想起太子之前所做的事情,果真太狠辣,以至于大家对她视如猛虎,诸事小心翼翼也就不足为怪了。
于是阎月吩咐非欢遣散了东宫的一批男宠,并关掉了斗兽园,也就是那个被大臣弹劾太子斗昆仑奴的兽园,将其改成了花房,种种花,种种草之类的,而且要求必须是很普通的花草,不许名贵花草进入花房。
如此两日,阎月东宫的日子倒是被自己安排的很是充实,下人们看她的目光渐渐少了些恐惧,有些胆儿大的侍女见了她还敢报以微微一笑。
于是她很客气的回之一笑,吓得那侍女顿时脸色惨白如纸,险些昏倒在地。
杀人如麻太子的笑?再淡再真的微笑,落在他们眼里恐怕也是变态的吧?
前日,阎月派人去查京城最近几年比较有名字的女老生有谁时,傍晚间,阎月忽然收到一封关于女老生详细介绍的神秘册子。
入夜之后。阎月突然吩咐阿扶准备马车,说要去公主府一趟。
阿扶有些奇怪,公主都已经下葬了,这会子去公主府做甚?不过既然是太子的命令,他自然不敢违背,殷勤的替太子准备好了马车,趁夜来到了公主府。
阿扶见太子殿下提了一坛美酒进入公主府内,和管家冒叔脑袋挨着脑袋说要去喝酒,吓得冒叔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子,好在有前些日子和太子相处的经历,让他老胆顿时一壮,吩咐下手准备下酒菜,果真在迎宾亭子里和太子把酒言苦起来。
无非是自从公主去世后,驸马失踪后,府里下人走了走,偷的偷,防不胜防,他这个管家不知以后路在何方云云之类的。
酒过五巡之后,冒叔已经醉得说话咬舌头,坐在那里东倒西歪的。
阎月端着酒杯,脸上已然有了几分醉意似的笑了笑,突然,她神色微微一正,冷不丁地问了冒叔一句,“冒叔,芍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冒叔闻言,顿时愣在那里,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良久后,他忽然打了酒嗝,回过神来似的,眼神迷茫的看着阎月,迷迷糊糊地说道:“芍儿?芍儿啊,那丫头,真是个没良心的……”
“哦?为何没良心?”阎月循循善诱。
冒叔醉意冲上头,没头没脑地说道:“那丫头,我要她,哦,是抬举她……那个,芍儿跟在公主身边十年了,老奴,也十年,了,芍儿那个没良心的,竟然敢害,害公主,被老奴,发现逮住了……”冒叔说到这里,浑浊的双眼微微一眯,露出凶狠的光芒,似醒非醒地继续说道:“我把这事,告诉了驸马爷,驸马爷,当时表示要杖责杀死芍儿,我,我求驸马爷不如将芍儿,送给我,我保证让芍儿把秘密烂进肚子里,并且让芍儿发誓再也不会害公主,驸马爷竟然答应了,于是我就等着,哪一日好和芍儿共度春宵,谁知,谁知公主突然失足落水了,芍儿自责,竟然,竟然当夜上吊了,哎……”
“芍儿,果真是自尽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