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回屋等我!”
景寿身手利落,不消片刻,他风风火火地回来,继续没干完的那些——
我问他:“睿儿呢?你把他丢哪里了?”
“关医馆外面了——”
“什么?”
“别管他,你先伺候我……哦,不对,我先伺候娘子大人你!”
“不、不是,你把他关医馆外面?那他……”
“在挠门——”
“……”
完了,自打那次之后,乡里乡亲们但凡看到我家小睿儿在医馆外面挠门,他们很自然地知道我们家后院里肯定一片春色。
该干什么干什么,并且——他们很八卦地帮忙计时算时辰。
久而久之,景寿也受不了,他这人很坏,打小就坏,他抱着睿儿教他“好东西”:自己家的门别乱挠,门坏了,猪会进来。你去挠人家的门——他们会给睿儿好多的糖。
于是……午后的街上,热闹了很多。
正如景寿对睿儿说的,大人们打发这小家伙就给他糖吃。害得睿儿还没到换牙的年纪就长蛀牙,疼得他绿眼睛水汪汪,再也不敢吃糖、再也不挠门了。
× × × × × × × × ×
家里的药铺照开,睿儿一天天地长大,慢慢的,这孩子不像小时候那么粘着我了。
一大早,他会争着帮我去挨家挨户的老主顾那里送豆腐,每次都滚得像只熊一样地回来,脏兮兮的,问他是不是摔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这孩子只是傻笑,然后自己跑去洗脸。
这样的古怪把我和景寿搞得莫名其妙。
洗完了,小鬼把脏衣服往我怀里一丢,跟在景寿后面看着他的爹怎么帮人治病抓药——
好几次景寿问起他:“你是不是也想当大夫?”
睿儿眨了眨他的绿眼睛,很奇怪地回答他的话:“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