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笑话!他活着干吗不回来找你?他活着至少会托人带个口信给你吧?小福,这人都走了六年了,别想了——你病着,好好睡着,别说胡话了。”
“不是……真的,景寿他……”
我百口莫辩——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是白费的口水。
就连芽芽说的,他们也当成了孩子是在安慰我,说的糊涂话。
隔天,我的烧退了一半,依然早起推磨做豆腐……
如今,不是我一个人,我还有芽芽要养活——
做平日里的这些活儿,今日的我变得没有心思……
我想盛怒而去的波澜……我还在想那个不知在何处的景寿……
一整个早上,我摆着豆腐摊,可都是芽芽一个小孩子在帮我管——我坐在一旁,遥遥地望着街头的牌坊,我在等一个人的身影!
六年没见,我可以第一眼认出他……
我觉得,今天——景寿他会回来,就从街头的那处牌坊那里走来——
脑门上,忽的又被一个花生米壳给丢中了,那一头,阿妞瞪我:“看什么看!你想忙死芽芽啊?”她努努嘴,示意我回头去看芽芽忙碌的小身影。
我说:“我想等……”
话没说完,被我自己打住了。我想……我不该再害他们担心我。
我只想等景寿回来,想第一眼看着他回来……
好似,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梦。
他想回来,会第一时间插上翅膀飞回来见我;他不想回来——那就是他变了心,或者……他又变回了高傲自负、六亲不认的罗刹。
我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做回了原来的豆腐女——
某些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街口,那匹从东街侯爷府里迟骋而出的骏马在麦乡的城外停住了,马骑上的年轻人愣住了,他问着对方:“你怎么还楞在这里?不要你娘子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