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的老朋友们坐在我家院子里抹眼泪……
二蛋更是感慨,连连道:“福老大,你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不枉我们这几年照顾芽芽……”他捅了身边还在擤眼泪的阿妞,“哭什么!你不是巴望着她好起来吗?!别哭了,哭个什么东西!”
阿妞呜呜咽咽,嗔道:“你懂个屁!我这是替芽芽高兴!替景寿高兴!”
“高兴还哭什么?”我在桌边坐下,放上了最后一碟小菜,“这些年……辛苦你们带孩子了,我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再说了,景寿他……”
再提起那个名字,二蛋嘎然而止,他紧张地观察着我的情绪和脸色。
我淡淡一笑,摸着身边埋首吃饭的芽芽。
我们达成了一个默契:“景寿死了,都死了好些年了——死了就别提他,是他非要丢下我们的,他只是回到了他主子那里做他该做的事情。没有景寿这个人了,他变回了罗刹……那只狼……”
“小福!你在说什么?”
我的自言自语,让他们害怕。
我摇摇头:“我是说,我们还有芽芽……”
“对!我们还有芽芽——往后,大家好好过日子。”
“娘吃菜!干爹干娘吃菜!”芽芽帮我们三个大人的碗里都添了菜。
“乖……”
抚着芽芽柔柔的发,我突然一阵的感慨,我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我觉得……有一天,原本的那个家还能凑到一起吃饭。
我和芽芽……还有景寿和爹……
× × × × × × × × × ×
原以为,我带着芽芽相依为命,所有纠结的都平坦了——可惜,世间万物不是事事都如意的。
不太平的事情的起头,就是那天我给了那个女人的两个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