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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景寿躺着都在傻笑,他睡意全无,害我也跟着他一起醒着傻笑。他笑是因为为人父的喜悦,我笑的,是他这傻样。
“来,我听听——”他歇不住,又起身,把耳朵贴上了我的肚子。
“才几个月呢,能听出什么呀?”
“听他喊我爹。”
“傻瓜,那还得等一年半载的。”我扶着景寿的头发,忽然觉得这时候的他,更是小孩子气十足。
“不……他现在就在喊我爹。我听到了……”
我取笑他:“你幻听了——”
“我还听到他喊你娘……”
“傻瓜。”
“等儿子大了,我也教他学医。”
听了他那句话,我不禁大声笑了出来:“你?你自己都是半调子的大夫——哈哈哈——”
“笑什么?别笑!别把孩子笑下来了!”
我乐不可支:“是不是每个做爹的男人都像你这么可爱?”我摸着他的头发,我还记得,他是罗刹鬼王时的模样,那一头银灰的长发,别提有多帅气了。
我问他:“阿寿,你那么想要儿子吗?”
“女儿也好——反正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嗯……”他“嗯嗯”了半晌,“让阿爹去烦恼这个问题吧。”景寿说完,他躺回了我身边,不再压着我的肚子,景寿凑得我很近,那说得话,带着三分请求,“今年生完了明年再生一个,阿爹其实也很喜欢小孩子,可惜我娘只生了我一个。”
他是嫌这个家里人丁单薄,太冷清了。
我笑道:“我没问题——只怕,等我临盆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想了。”
“为什么?”他果然很可爱地来了这句质问。
“你见过女人生孩子吗?疼得死去活来——如果你真疼我,也许你就不会希望我再疼一次。”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去鬼门关走一遭的,到时候就算我不痛,也要大声喊一喊,吓吓景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