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景寿一口气提起来,又卡住了,他没什么好反驳的话。只是别扭地嘟哝了一句,“我舍不得……”
我也点头:“我也舍不得……”
“可你说得对——我不能那么自私,把它留在我们的生活里,总有一天,我们是要把它放回去的。”
“你觉得你救的那狼的‘狼品’怎样?”
于我而言,我觉得那只白狼还不错,这些天我去后院劈柴做饭,给它们喂食,它没怎么凶我,也不知那天夜里,它怎么会送给景寿狠狠的一爪子?!
景寿听了我的问题,那个“哼哼”劲儿——不提也罢。
简直就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想挑骨头。
在景寿的心里,八成觉得他自己是做相公最出色的料,这世上没人也没狼比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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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寿翻腾了一夜没睡,好在,他想了一个通宵,终于想明白了。
他跑去后院对那公狼说得义正严词:“带走白雪可以,你要是不好好待它,我就算铲平玉山都要把你揪出来,扒皮烤了!”
那天的午后,乘着左邻右舍都歇午觉,景寿和我带着两只狼,走在去玉山的山林小道上——
到了玉山山脚下,他把白雪揉了再揉,依依不舍。
“它要是欺负你,你回家,我和你娘养你。”景寿的眼眶又黑又红的,说着这句话,还横手往我这边指了指。
白雪看了看我,从景寿那里抽身,来我脚边蹭着。
我蹲身摸它,说着和景寿截然不同的话。我说:“好好过日子,跟着你相公好好学学怎么做一只狼——别学你爹的没出息。”
白雪回头看了一眼景寿,又回首噌在我的脚边,嚎着什么。
我看向景寿,找他做翻译。
他有些不耐烦了,走到我身边,一伸臂膀把我紧紧搂着,做给白雪看:“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