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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透了……
景寿和我之间总是那么微妙,他生来就是和我作对、生来就是折腾我为乐的命。
当年罗刹的得意……好像都成真了。
就算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他就是一个祸害。
我翻腾了一夜没睡,等天色微亮,我习以为常地起身想去推磨子,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找不到豆子。一想——昨晚是景寿突然回来了,害我忘了浸豆子。
回屋里坐着,我突然想起二蛋昨晚教我的笨办法:我再犹豫,我迟早会把自己折腾死——
我倒出罐子里攒下的几个铜板,就倒在木桌上,我盯着它们傻看。
我想找一个长得顺眼的,至少也要是我看得顺眼的,然后扔一下看看“答案”是什么……
不吃不喝对着那些铜钱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抓起了里面的一个,不新也不旧,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铜板——让它来解决我太矛盾的下半辈子。
忽的,有人敲响了我身后的门——
“谁……”
我旋身望去,看到背光而站的身影,他鬓角的发,永远都是那么松松散散得可爱。
景寿……他怎么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起身,却不敢过去迎他。
“我可以进来吗?”仅仅几个时辰后的再相见,景寿变得小心翼翼了,他说,“我只坐坐就走,不会说多余的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更不会惹你生气……”
他特别强调:“我只是坐坐……”
我应了一声,看着他有点魂不守舍地坐下,他从衣襟里摸出了两张纸,递了过来——
景寿说:“我拿来了,撕了吧……”
“什么?”
“我们成亲之前定下的契约,撕了吧,撕了你就可以离开我,和京波澜走了。”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的一颤,捏着这两张轻如鸿毛的纸张,我的指尖却在发颤。